何知秋最后再尝试着给俞朗打一个电话，对方还是没接。
他有点担心是不是对方出事了，但想着也有可能是先睡了，所以只发了条消息：“在忙吗？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消息石沉大海，他不觉得对方会是因为这种小事而赌气不接电话的人，所以只带着点疑惑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小聂家补习，聂斯安昨天凌晨的时候回了他，说是在工作，没回他消息。
还说聂明诚数学的确正常发挥，他知道自家弟弟的秉性，越拿手的越紧张，还怕他发挥失常呢。
何知秋到了对方家里，笑着拍了张站在门口的自拍：“到你家了，准备给小聂补习。”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长袖，宽松些的牛仔裤，外加戴着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赶早八的学生。
对方这回倒是回复的很快：“嗯，我这周一回去，等明天有空我想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些事情。”
“好的，是关于什么的呢？”何知秋面前的门被他敲开，他边低头看着手机边熟练地走进去，换上据聂明诚说聂斯安特意为自己多买了一双的拖鞋。
聂斯安那边转了几圈，发出来一条：“等明天和你说，我现在要去忙了。”
不是，这么早就开始忙了吗？那不和学生一样吗？
何知秋有些担心了，对方不会猝死吧……
“小秋老师，吃过早饭了吗？”聂明诚把早饭从微波炉里端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来半个西瓜切了些块。
“早饭当然没吃，不过我也不太饿，给小聂补习才是最重要的嘛。”何知秋摸摸对方的脑袋。
想起来他和俞朗的相处好像就和聂明诚相处一样，但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俞朗会脸红，会和他闹一点小别扭，会因为自己关注别人而难过。
果然高中生还是孩子，而大学生已经可以当对象了啊……
何知秋准备一会儿再尝试着给俞朗打个电话什么的。
实际上，昨晚给俞朗打电话没接的原因，是因为俞朗在酒吧兼职，环境嘈杂，他手机也没设置声音，就一直没接到电话，后面太累了，回了家洗过澡后倒头就睡，现在还睡着呢。
上午补习了听力和口语，何知秋意识到现在的高中生是不是学的有点太哑巴英语了？
听力的时候听见一个单词，他知道聂明诚会拼，可因为不知道发音而琢磨了半天，一点也想不出来。
这不行啊……于是随便挑了篇课文让对方读读。
行，读的他有点听不懂了，他连忙抬手制止对方……这要怎么办？他也从来没想过对方的口语能力差成这样啊？？？
于是逐字逐句地教学，聂明诚还有些不太在乎：“小秋老师，我能拼出来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会读呢？”
“学习也不只是为了考试啊……如果你以后遇见喜欢的人了，但对方是英国人，那你连和她交流都做不到。”何知秋随便举了个例子。
“……小秋老师，其实说实话，我感觉我应该不会遇见喜欢的人，我都觉得我要变成不婚主义者了……”聂明诚把西瓜插起来放进嘴里。
“小聂居然这么想吗？”何知秋反倒有些惊讶，高中时期是年轻人最容易春心萌动的时候，但聂明诚却一副认真的样子。
“小秋老师，我希望我以后也和你说的一样，不用因为搭伙儿过日子而结婚，而且我说实话，要搭伙儿过日子的话，那我和数学结婚好了，我以后想当数学家，或者和我哥一样的数学老师也行！”聂明诚说话的时候，手里不自觉转着笔，神情认真。
“小聂，你知道很多对数学狂热的人都是在国外做研究发表论文的，如果在国内可能会受到剽窃，而且如果要成为大数学家，英文论文也是很需要的，在台上发表自己的研究论文也是要用英语的，所以还是要学好。”何知秋才想起来重点是什么，差点被聂明诚带偏……
“……那好吧，小秋老师你可不能骗我！我以后一定认真学英语！”聂明诚这才嘟着嘴应下了。
后面抽题目来讲口语的时候，何知秋发现，其实聂明诚很自信，他不在乎说不说错，只在乎能不能说出来。
这是现在学生很少拥有的特质了……聂斯安真的把他的弟弟养的很好。
结束后，何知秋问聂明诚要不要出去吃，对方婉拒了，说下午有同学来家里玩，会给自己带吃的。
何知秋点点头，表示有事给自己打电话，聂明诚最后在门口送他的时候，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小秋老师，家教课什么时候结束啊？”
“这还要看你哥想让我给你上课上多久了，如果顺利，也许你成绩提上来就不用我补习了，而且，就算不补习我们也还可以联系，也还可以当朋友啊。”何知秋拿着对方递给他的盐汽水味儿的冰棍，笑着说道。
聂明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小秋老师，我今天就问我哥还能补习多久！”
他是有点舍不得小秋老师的，以他哥的性格，等补习结束估计就不会和小秋老师有任何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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