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襄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地道: “若若，你好了……”
“对不起，我……”
林若若的泪水滴在他的脸上，“这几日，我不是刻意疏远你，是那鸳鸯蛊，让我误以为我喜欢的是萧大哥，可是，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我不能没有你……”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
林若若抬头，看到萧凛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萧大哥……”林若若站起身，不知所措。
萧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林若若脸上：“原来……你一直喜欢的人，是他……”
林若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楚云襄想要起身，却因为虚弱而跌回床上。
“对不起……”
林若若低下头，“我……”
“不用说了。”
萧凛苦笑一声，打断了林若若的话，“我都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林若若想要追上去，却被楚云襄拉住了手。
“让他静一静吧。”
楚云襄轻声说。
林若若看着萧凛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床上虚弱的楚云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两个深爱她的人。
夜色沉沉，烛火摇曳。
林若若守在绯蝶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
解药已经服下五日，绯蝶的呼吸越发平稳，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呓语。
楚云襄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床榻，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凛则坐在桌旁，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他从绯蝶身上找到的。
突然，绯蝶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绯蝶！”
林若若惊喜地握住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绯蝶的目光有些迷茫，她环顾四周，最后落在林若若脸上。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起来：“王妃……”
林若若愣住了：“绯蝶，你在说什么？”
“王妃……”
绯蝶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终于找到你了……”
楚云襄和萧凛同时上前，房间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绯蝶，你认错了。”
林若若轻声说，“我是若若啊。”
“不，你就是王妃。”
绯蝶紧紧抓住林若若的手，“你和北凉王已故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
房间里一片死寂。
林若若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看向楚云襄，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凛沉声问道。
绯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六年前，北凉王的王妃被北齐皇帝逼死。那之后，北凉王就变得疯疯癫癫，整日对着王妃的画像发呆。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若若姑娘的画像……”
林若若想起那日在城外密林，北凉王看她的眼神确实异常炽热。当时她只觉得那眼神令人不适，却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
“北凉王派人四处寻找若若姑娘。”
绯蝶继续说道，“但北齐皇帝却下令要杀了若若姑娘。”
“为什么？”
楚云襄蹙眉问道。
“因为若若姑娘救了南楚皇帝和楚王爷，”
绯蝶说，“破坏了北齐皇帝的计划。他本想借南楚内乱之机，一举吞并南楚。”
林若若感觉心脏狂跳，她想起自己当初救下楚云襄时的情景。
那时她只觉得是举手之劳，却没想到竟卷入了如此巨大的阴谋之中。
“北凉王得知北齐皇帝要杀若若姑娘。”
绯蝶的声音哽咽了，“便派人暗中保护。但北齐皇帝派出了最精锐的暗卫，北凉王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楚云襄突然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的花瓶。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所以……”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北凉王抓若若，是因为……”
“是因为他把若若姑娘当成了已故王妃的转世。”
绯蝶说，“而北齐皇帝要杀若若姑娘，是因为她破坏了他的计划。”
萧凛握紧拳头：“难怪北凉王要不惜一切代价抓若若，而北齐皇帝却要置她于死地。”
林若若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床柱，才勉强站稳。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卷入如此复杂的权力斗争之中。
“若若……”
楚云襄上前扶住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林若若说完，转身冲出房间。
她一路跑到后院的梅林，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寒风刺骨，却比不上她心中的寒意。
她想起北凉王看她的眼神，那炽热中带着疯狂；想起北齐皇帝派来的杀手，那刀光剑影中的杀意……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若若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楚云襄，这个她深爱的人，此刻却给不了她任何安慰。
“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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