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后，我开口：
“蔡振允先生。”
听到我生硬的语气，他温和一笑。
“怎么了，金河振先生？”
“…… 身体如何？”
“嗯，感觉好多了。”
他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又问：
“那你的意识呢？”
“意识？”
蔡振允歪头。
“比如突然产生作恶的冲动，或是体内感受到魔气而非魔力？”
“……”
我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 满是恐惧。
但我必须问：
若我说你会变成恶魔，你会信吗？
你能为保护妹妹放弃生命吗？
“……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是指‘火星子行动’吗？”
但蔡振允仍困在过去的记忆里。
我问不出我想问的问题，便低下了头。我咬紧牙关，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当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忧虑令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突然，蔡振允将手放在我头上。
“不知你为何如此烦恼，但……”
咚 ——
门突然撞开。
“啊，抱歉哥哥…… 什么情况？”
见蔡振允的手搭在我头上，蔡娜允皱眉。
“河振肯定是我的狂热粉丝。”
“…… 噗，真的吗？”
她没多想，在我身旁坐下。
蔡振允问：
“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反正你很快就要休息了。”
“啊…… 可惜。出什么事了吗？”
“嗯，柳时赫师父说营地推迟四天，所以我 25 号出发。”
柳时赫深知蔡娜允的特殊情况，但她脸色仍不佳。
“…… 哥哥，我要不别去了？”
蔡振允没回答，缓缓转头看向我。
“我想她在问你，河振先生。”
“什么？不、不，我当然是在问哥哥。”
“…… 河振，你觉得呢？”
蔡振允转而问我。
柳时赫的学校位于白头山巅。
白头山是全球灵气与魔力浓度最高的区域之一。因此，实力未达一定境界者根本无法登顶。
要想进入学校，必须有效地锻炼你的肺部机能。蔡娜允、金修豪、申宗鹤等人在寒假结束前无法踏出特训营半步。
“……我应该不去吗？“
蔡娜允转向我追问。
我果断回应：
“不，你该去。”
蔡娜允必须参加柳时赫的特训。
“哎？啊…… 但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去。”
“啧。”
蔡娜允气鼓鼓地瞪着我，像只斗牛犬。
所幸蔡振允赞同我的看法。
“娜允，我支持河振。若为了我，不必担心。你随时能来看我，但去柳时赫先生的学校可能是唯一机会。”
“…… 我本来就打算去。对了，我带了相机。”
蔡娜允转移话题，从包中取出一台高级相机，推向我。
“来，给我们拍照。”
她跑到蔡振允身旁，后者起初惊讶，很快露出开心的笑。
我默默注视，低声呢喃：
“…… 扫描。”
数值显示 44，堪称中头奖了。
这相机会拍出怎样的照片？
怀着沉重的期待，我举起相机。
“说茄子。”
咔嚓。
咔嚓。
蔡娜允和蔡振允摆出各种姿势：拥抱、轻吻脸颊、依偎肩头。
拍了三十多张后 ——
“现在你该和河振拍几张。”
蔡振允突然提议。
“啊，不用了……”
“我坚持。娜允，去他旁边。”
“什么？不要……”
“蔡娜允。”
“……”
蔡振允一发话，蔡娜允便窘迫地走到我身旁。
“好了，说茄子～”
“茄、茄子。”
她害羞地比出剪刀手。
咔嚓。
于是，我和蔡娜允的唯一一张合影就此诞生。
**
探视时间结束，夜幕降临。
蔡振允睡去后，我与蔡娜允在医院花园漫步。
“金河振。”
朦胧月光下，她蹦跳着喊我名字，脸上是世间最灿烂的笑容。
“金河振，金河振。”
“……”
“金河振，金河振，金河振。”
“怎么？”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听着她平静的声音，我一时语塞。
“…… 咳，你有什么好谢我的。”
“你每天陪我来这里。”
她在花园里缓缓踱步，继续道：
“说实话，我不敢独自来。我太爱哥哥，盼着见他盼了太久…… 但距上次对话已近五年，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怕他看到我长大的样子会怎么想。”
她戳了戳我肩膀。
“但有你在，一切都不尴尬了。”
说话间，我们已到正门。
我的摩托车停在墙边。
“知道了。”
我冷淡回应，留下她走向摩托，戴上头盔，启动引擎。
“…… 圣诞节有空吗？”
即将加油门时，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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