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千绪笑中带泪，能再次见到父亲，真好。
她的目光在人物履历上停留些许，面色如常地切换页面，输入“西川灵毓”的名字。
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很少，很多点进去都只是同名而已。
西川千绪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寻找。
终于，她找到一篇文章。
《关于克隆胎儿存在发育倾向快的原因分析及解决方法》——西川灵毓（AP研究所）
AP研究所？
强烈的直觉指引着西川千绪，她再次切换网页，输入AP研究所。
弹出的信息仍旧寥寥无几，只依稀知道这是一个私人研究所，坐落于东京郊区，主打宠物克隆。
这些信息少吗？
不，已经够了。
西川千绪调整好情绪，把几个网页截图保存好，转头看着石田清子。
“你的合作，我同意。”
“但条件是，弑父弑弟的事情，必须由你亲手来做。”
石田清子正在剥橙子，闻声动作微微一僵。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西川千绪的气场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整个人不复之前爱怼人又散漫的样子，“你出身政治世家，精于算计很好，但不该用在我头上。”
西川千绪很强硬地要求一点，她坚决不会替石田清子背杀害官员的黑锅，更不会留下足够拿捏自己的把柄。
她要的，是反客为主，把生死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石田清子的脸色阴沉了些许，盯着西川千绪不说话，似乎在认真衡量。
西川千绪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声道：“能逼得你现在就寻求同盟，想必日子不好过吧？是不是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你既然选择找我而不是那些实力强劲的官僚，那就说明你别无选择，能帮你的只有我。”
“而我不一样，我的男友已经为我和池上原搭了线，我可选择的势力不止你一个。”
“所以石田小姐，请清楚一点，是你在求我帮忙。”
石田清子的脸色越来越沉，指甲深深陷进橙子里，汁水溅出，弄脏了她的睡衣。
她垂眸瞥了一眼，突然轻笑出声，“看来，你比西川谦朗要狠心、冷漠得多了。”
西川千绪微微勾起嘴角，“人类是不断进化的。”
“嘛～好吧，”石田清子脸色由阴转晴，伸了个懒腰，“我答应你，但你答应我的，也必须做到。”
西川千绪伸出手，“没问题，我会帮你。”
石田清子随意地碰了碰，算是握手合作，“看你这么聪明的份上，又提到了池上原，那我给你指条路吧，希望能快点灭掉组织。”
“愿闻其详。”
“我爹，你爹，”石田清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西川千绪，悠悠道：“还有池上原，他们三个同一起点，不同终点，却是很好的朋友呢。”
西川千绪微微一顿，想起刚才看到的人物履历，眉梢轻扬，“怎么？你爹使诈，议员选举另有内情？”
“呵……”石田清子没有否认，轻笑着，“我爹的立场和品性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但池上原……”
她剥了一瓣橙子丢进嘴里，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他我就不清楚了，需要你自己去探探呢，总之你记住一点——”
“我们的合作，永远放在首位。”
西川千绪记下她的话，暗自思忖着抽个时间去见见池上原，笑着应和，“是啊，希望您也是，合作愉快。”
“嗯，愉快。”
……
临睡觉前，西川千绪叫住了石田清子。
“小十，也就是那只金毛，不是你的宠物吧？”
“嗯哼～当然不是了，那是我家一个佣人的。”
果然，石田清子只是找个借口故意把她引到宠物店而已。
“怎么看出来的？”石田清子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一个真正爱宠的人不会不要自己的宠物。”西川千绪很神秘地笑了笑，“所以，你把我叫过去只是想告诉我怪物的事情吗？”
她俏皮地眨眨眼，“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怪物和克隆有关？”
“不错，”石田清子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克隆失败的东西。”
石田清子来了兴致，手撑在楼梯栏杆上，“你猜那东西是什么动物？”
西川千绪有些迟疑，“……人。”
“嗯哼，”石田清子点点头，“那你再猜猜，A区为什么叫A区？”
“……”
西川千绪又沉默了，这个问题，她答不上来。
石田清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打开门，走回房间，末了留下一句话，“Artificial People ”
Artificial People
Artificial……People.
Artificial：人工的，人造的，假的。
People：人。
Artificial People——人造人！
西川千绪瞳孔骤缩，踉跄一步扶着栏杆站稳，手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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