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厨房，林昭哼着小曲儿搅动砂锅里的汤。当归、党参的香气混合着枸杞的甜味，在晨光中氤氲出温暖的白雾。
【宿主，这是本周第七次炖汤了...】系统弱弱地提醒，【张起灵的伤三天前就好了...】
'伤好了不用补身体吗？'林昭往汤里撒了把红枣，'你看他瘦的。'
系统沉默地看着数据库里张起灵近期的体重记录——已经比出院时增加了4.3公斤。
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起灵穿着黑色家居服出现在厨房门口，头发还带着刚洗完的湿气。他的目光落在灶台上那锅足够五人份的汤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早、早啊！"林昭手忙脚乱地关火，"汤马上好，我还蒸了茯苓糕..."
张起灵默默走到她身边，接过汤勺。他修长的手指碰了碰林昭眼下淡淡的青黑："没睡好。"
不是疑问句。林昭耳根一热："就...研究新菜谱..."
张起灵突然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枸杞："凌晨四点去市场？"
【他怎么知道？！】系统震惊。
林昭这才注意到他运动鞋上的露水——这人肯定跟去市场又跟回来了，她居然完全没发现！
"我..."她正想解释，张起灵已经盛了两碗汤放在餐桌上。
"一起。"他拉开椅子，语气不容反驳。
林昭小口喝着汤，偷瞄对面的人。张起灵喝汤的姿势很优雅，但速度极快，转眼第三碗见底。
"好喝吗？"她忍不住问。
张起灵放下碗，认真思考了两秒："嗯。"
就这一个字，让林昭心里炸开小烟花。她兴冲冲地起身："还有茯苓糕！我去拿——"
"林昭。"张起灵突然叫住她。这是同居以来他第一次直呼其名。
林昭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抹布。
张起灵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晨光给他冷峻的轮廓镀上柔和的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不用，"他斟酌着词句，"这么辛苦。"
林昭眨眨眼："不辛苦啊..."
张起灵突然抬手，指尖轻触她脸颊——那里有道浅浅的油点，是昨晚炸丸子时溅的。
"黑眼圈。"他又指了指她的手腕，上面有道新鲜的刀痕，"切伤。"
林昭慌忙把手藏到身后："就、就小伤..."
张起灵转身打开冰箱，林昭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塞满了各种补品：阿胶糕、虫草花、海参...甚至还有只活甲鱼在盆里探头探脑。
"......"她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宿主，系统早就想说了...】系统小声嘀咕，【你这是养猪呢...】
张起灵合上冰箱，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菜单。"
林昭接过一看，是张简单到极致的清单：
早餐-白粥
午餐-米饭+青菜
晚餐-面条
右下角还画了个小小的"(适量)"。
"你...你写的？"她不敢相信张起灵会做这么生活化的事。
张起灵点头，又补充道："够吃。"
林昭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嫌她烦，是怕她累着。这个认知让她鼻子一酸。
"那..."她攥着纸条，"中午吃清炒时蔬和红烧排骨？就两个菜！"
张起灵嘴角微扬："嗯。"
吴邪和胖子来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张起灵坐在沙发上看书，林昭在厨房忙碌，但灶台上只有两个冒着热气的炒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胖子捅了捅吴邪，"林丫头居然没做满汉全席？"
黑瞎子从后面冒出来："这叫情趣~懂不懂啊死胖子。"
张起灵一个眼刀甩过去，黑瞎子立刻举手投降："我路过！纯粹路过！"
林昭红着脸端菜出来："正好一起吃..."
饭桌上，胖子狼吞虎咽："哎别说，简简单单也挺好！"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明显圆润了些的脸颊，忍笑道："小哥气色不错啊。"
张起灵淡定地给林昭夹了块排骨："嗯。"
黑瞎子突然掏出手机："对了，三爷让我通知你们，明天——"
"不去。"张起灵打断他。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张起灵放下筷子，目光扫过林昭手腕上的创可贴："养伤。"
黑瞎子夸张地叹气："哎，重色轻友啊~"
胖子挤眉弄眼："就是！以前受伤也没见你这么娇气！"
林昭正想解释，张起灵已经站起身："送客。"
"哎哎哎！我说我说！"黑瞎子赶紧投降，"就是青铜钥匙的检测报告出来了，让你们明天去吴山居看看。"
张起灵看向林昭，后者点点头："去吧，我没事了。"
他这才"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夕阳西沉，西湖泛起粼粼金光。林昭正在收衣服，突然被人从后面接过晾衣杆。
张起灵轻松地把她够不到的衬衫取下来，叠得方方正正。
"谢谢..."林昭小声说，突然发现他叠的是她的睡衣。
张起灵似乎也意识到这点，动作顿了顿，但还是继续叠好，耳尖微微泛红。
【宿主！】系统突然尖叫，【他叠你内衣！！！】
林昭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张起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递过叠好的衣物。
"明天..."他罕见地主动找话题，"想去哪。"
林昭抱着衣服，心跳如鼓："就...西湖边走走吧？"
张起灵点头："好。"
晚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林昭偷偷瞄着身旁人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冒险都珍贵。
【宿主...】系统难得温柔地说，【虽然系统还是废物系统...但这样的结局，真好。】
林昭摸了摸颈间的钥匙，轻笑出声：'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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