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吊唁大厅里，水晶吊灯被律师团的文件砸得摇晃不止。 林英一脚踩住滚到脚边的骨灰盒，霰弹枪口扫过乌泱泱的人群："再动一下，我把你们全送进隔壁停尸房！ "
穿貂皮的女人突然抓起香炉砸向摄像头："拍什么拍！ 这段谁敢播出去——"话音未落，陆月的子弹擦着她耳钉飞过，打爆了苏雪凝的遗像相框。 玻璃渣四溅中，三个"私生子"的保镖同时掏枪，却互相把枪口怼在了对方脑门上。
"都他妈别装！"穿阿玛尼的胖子突然扯开衬衫，肚腩上纹着苏家族谱，"老子去年就验过DNA！ 苏雪凝是我亲姑妈！"他甩出张皱巴巴的亲子鉴定书，公证处的钢印缺了个角。
江白用镊子夹起鉴定书，紫外灯扫过水印："这公章是上个月才启用的新版。 "他突然撕开塑封层，露出底下殡仪馆的遗体火化确认单，"给你做鉴定的'苏雪凝生物样本'，其实是去年火化的老太太骨灰！ "
人群哗然中，苏家老佣人突然扑向法官席。 这七十岁的老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枯槁的手掌拍在投影仪上，大屏幕瞬间切换成黑白监控画面——1992年冬至夜，苏雪凝抱着襁褓中的林英走进祖坟，将一摞账本埋入空棺。
"二小姐才是正统！ "老佣人嘶吼着咳出血沫，"你们这些杂种连族谱都上不了！ "他颤抖着从寿衣里掏出个锦囊，倒出三枚带血的乳牙，"这三个冒牌货的胎毛还在祠堂供着，要我现在烧给你们看吗？ "
穿貂皮的女人突然尖叫着扑向老佣人，十厘米的高跟鞋踹翻了骨灰盒堆砌的证人席。 二十个家族的律师被扬起的骨灰呛得直咳嗽，几个戴金链子的族老趁机抡起拐杖砸向保险柜。
"拦住那帮老棺材瓤子！ "陆月一枪托砸晕冲在最前的纹身男，"他们想抢遗嘱原件！ "混乱中有人扯断了电路，应急灯绿光下，三个"私生子"的保镖竟然调转枪口互射。
林英趁机拽过法官的话筒，霰弹枪朝天轰响："苏家祖坟现在由警方封锁！ 谁敢碰坟头一棵草——"她突然顿住，眼角瞥见江白正蹲在骨灰堆里，镊子夹着片沾血的指甲盖。
"人体组织，"江白将指甲放进证物袋，"新鲜程度不超过48小时。 "他踢开脚下的碎瓷片，露出殡仪馆后门拖拽留下的血痕，"这些'骨灰'里混着活人血迹！ "
穿貂皮的女人突然暴起，从大腿绑带抽出匕首刺向林英："把遗嘱交出来！ "林英侧身闪过，匕首擦过她肩章扎进棺材板。 陆月一个飞踹将女人掼在墙上，扯开她的假发——头皮上纹着苏家黑钱池的海外账户！
"纹身颜料还没结痂，"江白用棉签蘸了点组织液，"最多纹了三天。 "他突然掀开女人的貂皮大衣，腰侧缠着绷带，渗出的血渍与骨灰里的DNA完全匹配。
"这娘们自己就是'骨灰'！ "陆月扯开绷带，伤口赫然是枪伤，"昨晚码头交火的是你们苏家内斗吧？ "
殡仪馆后窗突然炸裂，二十个戴孝帽的汉子端着土制猎枪冲进来。 领头的族老抡起铁锹砸向林英："苏家祖坟的土，外人碰了得见血！ "铁锹刃上的红粘土甩在墙上，和林英靴底的泥印一模一样。
江白突然抓起把骨灰撒向空中："黏土含氧化铁成分，只有后山新坟才有这种土！ "他躲过飞来的子弹，扑到窗边指着远处山头——三座新垒的坟包正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林英踹翻族老夺过铁锹，刃口还粘着半片带血的衣料："这是缉毒队的制服！ "她突然暴怒，枪托砸碎族老的假牙，"你们把活人埋进坟里了？ ！"
殡仪馆外突然响起挖掘机的轰鸣。 三个"私生子"同时变色，胖子掏出对讲机嘶吼："快拦住那台挖机！ 坟里的东西见光我们都得死！ "穿貂皮的女人却癫狂大笑："晚了！ 我的人已经掀了棺材板！ "
陆月拽着林英撞碎玻璃窗跳出去。 殡仪馆后山的斜坡上，三百个空棺材被挖掘机铲得七零八落。 江白冲进废墟翻开棺盖，防腐剂的味道里混着新鲜的血腥味——二十具棺材的内壁上全是用指甲刻的求救信号，最新的一道划痕还沾着皮肉。
"昨天凌晨埋的！"江白用棉签蘸取棺木上的组织液，"至少还有八个活口！ "
林英的铁锹突然砸在某个棺材底部，空洞的回响惊得众人变色。 她撬开夹层木板，下面赫然是条地道，潮湿的空气中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救……命……"
穿缉毒队制服的男子蜷缩在地道尽头，十指血肉模糊。 他颤抖着举起怀里的账本，封皮上沾着脑浆和碎骨："苏家……活埋了查账的会计……"
林英的霰弹枪上膛声清脆冰冷："江白救人，陆月跟我去坟场——"
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 最新那座坟包的墓碑缓缓移开，穿寿衣的老头爬出洞口，手里攥着把带血的族谱："二小姐……祠堂的祭品……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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