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就是疯子，毫无理智。”
陈砺淡淡的嘲讽着。
就算妒火能够将亡灵生物化成装甲契合在自己身上，他也不可能立刻获得和近战契约者一样的，从最底层一步步堆积出来的战斗技巧和意识。
尖刺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骨鞭流淌，又被逐渐吸收掉。
陈砺却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一般，更加用力的握着。
他甩手一拉，将妒火打着趔趄的拖到了面前。
一张扭曲，狰狞，满是仇恨和毁灭的脸出现在了陈砺眼中。
各种能够想象的到的人性之中的负面在这张脸上一一浮现，既使已经落到了陈砺的手上，妒火仍然是没有一丝恐惧。
还是兴奋到了极点的变态。
陈砺只是提拳。
他不想再看见这张可憎的面容，也没必要看见。
高等级的魔法盾还是保护着妒火，陈砺没法用手探过去掐住妒火的脖子。
他只是捏住了关节发白的拳头，对着妒火的脸狠狠的揍下去，左手死死拉住骨鞭，不让妒火离去。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断游离在生死边缘的快感，啊~真是让人迷醉~”
“受不了了，心跳的好快！”
妒火舌头一舔，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深蓝色的冰霜能量汇聚在龙口上，对着陈砺的腹下来了一炮。
陈砺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击，拳头更加用力的锤下。
魔焰和寒冰的能量在他身上交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陈砺眉头之上青筋暴起。
“给我破开！”
陈砺带着炽烈的怒火，拳头上面冒出一种腾腾的黑气，原本应该能够再支撑一会的魔法盾立刻就像是冰雪一般融化消失。
他终于将那张丑恶的面庞打的歪斜了起来。
冻结的冰霜已经蔓延到了陈砺的腋下，他略一动作，血肉冰块就纷纷落下，露出了洁白如玉的骨头。
但这并不能干扰陈砺的攻击。
他抓着骨鞭的血淋淋的左手腾出来，掐住了妒火的脖子，比铁钳还要坚硬。
右手冒着火，不断击下。
“等，等，啊..”
“慢着，我啊…”
妒火好像有挣扎的意思，但是却在陈砺的攻击下断断续续的说话。
陈砺也没有心思听一个疯子的求饶。
几拳下去，妒火的脸就像是被压路机狠狠压过去了那样，既使再怎么狰狞的表情也看不见了，全部淹没在糊成一团的血肉和骨头里。
陈砺要打死他。
陈砺明白，也是这么做的，妒火也明白，所以他抬起头，撕扯下自己的一条胳膊，向着天上一抛。
顿时，陈砺的耳边好像听见了乌鸦的“嘎嘎”声音。
代表着死亡和不详的叫声让他抬起头，四处望了一眼。
妒火的胳膊在天上慢慢不见，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的一样，然后陈砺可以看见的，一条河流，从远处天边滚滚而来。
行走于天上的河流。
绝不是银河那种美丽的景象。
这是一条死亡与悲鸣之河，它昏黄的河水奔流的速度极快，比陈砺的反应还要快，甚至没有一个呼吸，河水就冲击而来，将妒火和陈砺包围住。
“哈哈，嘿嘿，你死定了，这是黄泉支流，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是即死判定，只要最高属性没有超过两百点，就一定会死，包括我在内。”
妒火面对着死亡的态度坦然的让陈砺有些心惊。
黄泉滚滚而来，死亡好像有着实体一样擒住了陈砺的胸膛，他开始有种窒息的感觉。
无数迷失在黄泉支流里面的鬼魂从陈砺的身上穿梭而过，每一只都会带走一点血量。
如此近的距离下，一只鬼魂有些虚幻的面孔在陈砺的眼前浮现的清清楚楚，骷髅头，染着尘土的身体，破烂的衣服，几乎不成形的灵魂躯体，时刻处于痛苦和折磨之中的表情，还有无处不在的怨气嚎叫。
“嚎~”
鬼魂一闪而过，陈砺的生命值也不断降低。
“律律律！”
“咯哒！咯哒！”
宏亮的马匹嘶鸣从河水里传来，无法探知深度的水中冲出一匹着重甲的骑士，它持着长枪，一拉缰绳，马匹前蹄腾空，踢踏不止。
“轰！”
落下的马匹在黄泉之中溅起朵朵水花，向着陈砺狂奔而来。
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因为黄泉的鉴定失败，他陷入了无法控制的灵魂惊惧状态里面，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身体下意识的垂下头，两手挡在身前。
“呼~”
忽而一股风吹来，将陈砺惊醒。
怎么回事？我死了？
他抬起头，却看见黄泉支流在风中像沙子一般散开，重甲骑士的动作也僵在那里。
最后没有一丁点的痕迹留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陈砺转头看向妒火。
“哈..哈…失败了，真是失败啊。”
他垂下自己的手臂，脸上带着笑容，全身和黄泉一般，化作沙子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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