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
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
八个小黑人在砍柴，
一个砍自己还剩七个……”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旧留声机卡顿的唱片，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生命最后的重量。随着童谣的哼唱，甲文的气息愈发微弱，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七个小黑人在捣水，
一个溺死还剩六个。
六个小黑人玩蜂窝，
一只黄蜂叮死一个还剩五个……”
陆离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童谣的歌词充满了诡异与死亡的气息，恰似甲文这充满悲剧色彩的一生。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她轻轻握住甲文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温暖和力量，尽管她知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五个小黑人进入法院，
一个被留下还剩四个。
四个小黑人到海边，
一条红鲱鱼吞下一个还剩三个……”
甲文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难以分辨，唯有那微弱的气流从他唇间挤出，勉强拼凑出童谣的旋律。他的身体也不再颤抖，仿佛连最后的生命力都随着这童谣的歌声渐渐流逝。
“三个小黑人走进动物园里，
一只大熊抓走一个还剩两个。
两个小黑人坐在太阳下，
一个热死只剩一个。
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
他上吊后一个也不剩……”
当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在空气中，甲文的手无力地垂落，彻底没了动静。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仿佛在这最后的童谣声中，找到了灵魂的归宿。
陆离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望向远方。羽则默默地合上甲文的双眼，这一刻，战场上的风似乎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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