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纪耳尖发烫。昨夜林如是毒发时，确实咬着他手腕才能保持清醒。此刻被她这般颠倒黑白，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水波忽然剧烈翻涌，林如是的朱砂印迸出金光，整片山崖开始震颤。
"快走！"李斐突然跃下悬崖，却在半空被林如是的银链缠住脚踝。两道身影重重跌进温泉，夏禹纪被水浪掀翻的瞬间，看到林如是脊背浮出龙鳞状纹路。
李斐的匕首抵住林如是后心："三年前你火烧茶山，不就是为了掩盖鲛人血..."寒光闪过，夏禹纪竟徒手握住刀刃。血珠滴在林如是颈间朱砂上，那印记突然化作游动的金线。
"我竟不知..."林如是反手扣住李斐命门，语气却带着笑，"夫君这般舍不得我死。"
夏禹纪扯下她束发的银链，将两人手腕缠在一处："李大人不妨看看这个。"他举起被血浸透的帕子，上面赫然是林如是昏迷时写的血书——潮汐图要诀竟藏在夏家第七箱嫁妆的夹层。
李斐瞳孔骤缩。当年他亲手查验的嫁妆明明只有六箱，除非......山崖轰然塌陷的刹那，林如是揽着夏禹纪坠向深潭。混沌间有温暖掌心覆住他双眼，林如是的声音混着水泡传来："闭气。"
他们在水下看到璀璨的光。沉船残骸间，第七箱嫁妆静静躺在珊瑚丛中，箱盖的夏家家徽正与林如是心口朱砂完美重合。夏禹纪忽然记起母亲出嫁时的叹息："这印记会带你找到真正的海。"
浮出水面时，李斐的箭矢破空而至。林如是转身要挡，却被夏禹纪按进怀里。箭尖擦过他耳际的瞬间，林如是突然咬住他喉结："第三条彻底作废了。"
血珠滴在朱砂印上，那抹殷红竟开始消退。李斐站在残月下，看着夏禹纪主动解开林如是的衣带，将鲛人血涂满她心口龙纹。她手中弓弩终于垂落，连同那个绣着《采薇》诗句的香囊，一起沉入漆黑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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