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只发光眼睛在深水中睁开。
林软蹬着水调整呼吸节奏，突然发现水流温度呈现诡异的层状分布。当她试图潜入较暖的水层，青铜箭头突然发出高频震动——三条鳗鱼正呈品字形包抄而来，它们的鳃裂处吸附着骷髅状寄生虫。
强光手电筒再次亮起的刹那，整条暗河突然沸腾。所有荧光生物集体爆裂，粘稠的发光体液将河水染成荧蓝色。林软在混乱中抓住岩壁凸起，摸到一处人工开凿的凹槽——石缝里卡着半块刻满蛇形文字的石板。
"祭品...血月...永生..."她抹去苔藓勉强辨认出几个象形符号，石板突然自动翻转。背面蚀刻着十二个正在融化的月亮，每个月相中都蜷缩着不同形态的蛇人。
河底传来金属锁链拖动的巨响。
林软贴着岩壁后退，发现那些发光的眼睛正在组成特定图案——数百只瞳孔拼合成巨大的竖瞳图腾，与青铜箭头上的纹样完全一致。水流突然逆向旋转，将她卷向暗河尽头的瀑布。在坠落的瞬间，她看到对岸岩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巢穴，每个洞口都垂挂着沾满粘液的蛇蜕。
手腕传来被注视的灼烧感。
林软低头看见腕表屏幕渗出鲜血，液晶数字扭曲成缠绕的双蛇标志。当她挣扎着抓住瀑布边缘的树藤，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水面分裂——七个不同着装的"林软"同时抬头，有的穿着兽皮，有的裹着锁子甲，最右侧那个甚至戴着呼吸面罩。
她们齐声说："找到蜕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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