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底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沉船残骸上覆着层蜂蜜结晶。阿萤拽着她跃入江水，西装化作防水材质，却掩不住后背凸起的翅骨。他们在锈蚀的船舱里找到青铜药臼，臼底刻着「以吻饲药」的篆文。林小满突然想起昨夜急诊室的吻，耳尖发烫时，阿萤已咬破她指尖，将血珠滴入臼中。
量子纠缠器的警报穿透百米江水。董事会的潜艇正在逼近，声呐波纹惊动沉睡的江鲟。阿萤突然扣住林小满后颈，将混着血的中药汁渡入她口中。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沉船桅杆上的青苔疯长成忍冬藤，裹着两人坠向江底祭坛。
"陆鸣萤，你果然在私炼禁药！"全息投影里，饕餮手杖老者面目狰狞。他身后的实验室里，数百个"阿萤克隆体"正在蜜罐中沉浮，每个都带着青鸾残翼。林小满突然干呕，吐出颗带翅状结晶的糖丸——正是前世医女没能喂出的续命丹。
祭坛轰然开启，蜂巢图书馆的实体从地脉涌出。阿萤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监测仪，量子纠缠器的红光与林小满胎记共振。他在古籍翻飞的飓风中吻住她，将董事会植入的监听器转移到自己唇齿间："现在，整个陆家嘴都能听见你心跳。"
江凛的潜水艇在此刻破水而入，机械臂直取青铜药臼。阿萤折断祭坛石柱当武器，飞溅的蜂蜜结晶里，林小满看见他后背翅骨刺破皮肤，沾血的翎羽正化作淬毒钢刃。前世今生在此刻错频——医女跪采的露珠与潜水艇的探照灯重叠，青鸾清啼与鱼雷发射警报共鸣。
"小心！"林小满扑倒阿萤的瞬间，鱼雷在祭坛炸开蜜色漩涡。江凛的机械臂穿透阿萤右胸，却抓出把带结晶的糖渣。量子纠缠器爆出火花，全上海的电子屏同时转播这场谋杀：亿万观众看见他们总裁的血不是红色，而是流淌的琥珀光。
林小满在爆炸波中握紧青铜药臼，前世今生的药方在脑海沸腾。她舔去阿萤唇角的琥珀血，就着江底祭坛的月光吟唱《羽化诀》。蜂巢图书馆应声解体，万千古籍化作金粉注入阿萤伤口，董事会的克隆体在哀嚎中融为糖浆。
黎明时分，外滩晨跑的人们发现江面漂满水晶桂花。林小满在救护车里数阿萤新生的睫毛，那些纤长弧度里还沾着蜂蜜残渣。他心口的量子纠缠器已变成青鸾状胎记，随她指尖轻触，投影出加密文件——董事会用克隆体窃取青鸾之力的百年计划。
"你早就是我的药了。"阿萤忽然睁眼，苍白的唇咬破她指尖。林小满在疼痛中顿悟，昨夜江底接吻时，他竟将半数糖化病症转移给了自己。此刻她手机疯狂震动，跳出一条匿名彩信：江凛办公室焦尸的DNA检测报告，显示99%匹配她失踪三年的双胞胎弟弟。
林小满将最后一滴槐花蜜滴入培养皿，淡金色液体在恒温箱里折射出琥珀光晕。这是她为陆氏集团新药研发调配的活性酶，却意外发现其中混着微量白喉毒素——有人要毁了陆鸣萤的商业版图。
落地窗倒映着男人颀长的身影。陆鸣萤扯松领带倚在实验台边，冷白皮肤浮着层薄汗，喉结处隐约可见过敏红疹。半小时前他在董事会上喝了杯咖啡，此刻正强撑着视察实验室。
"陆总对榛子过敏？"林小满突然将离心管贴上他颈侧，37℃的蜂王浆裹着解毒酶渗入皮肤，"第三排试剂架被人调换了咖啡豆，巴西坚果混进了云贵榛。"她指尖划过他泛红的锁骨，蘸取汗液抹在色谱仪载玻片上，"汗液皮质醇浓度超标，您再硬撑五分钟就会休克。"
陆鸣萤瞳孔微缩。少女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青鸾纹身，此刻正随着实验室的蓝光呼吸般明灭。他忽然想起三天前的午夜，监控拍到她潜入档案室翻找七十年代药材采购单，此刻那些泛黄单据正贴在离心机上当滤纸。
"这不是解毒，是绑架。"他嗅到空气里浮动的忍冬香，过敏症状竟真的开始消退。林小满旋开恒温箱，将培养皿里的蜂蜜结晶捏成六棱柱，突然塞进他西装内袋："今早电梯里的蓝楹花香精，混合中央空调送风会诱发哮喘——陆总该查查行政部新来的调香师。"
警报声骤响。林小满拽着人躲进危化品仓库，黑暗中她手机荧光照亮两人交错的鼻息。陆鸣萤发现她竟在黑市交易网竞拍自己十年前就诊记录，而此刻她耳后正别着枚微型摄像头，实时传输着实验室监控死角画面。
"别碰第三层货架。"她拍开他欲取防毒面具的手，"那些丙酮标签下装的是蓖麻毒素。"纤细手腕翻转间，竟用口红在防火门上画出现任董事会的派系图，"三号培养箱的温度记录被人为修改过，和您当年在圣彼得堡被投毒的手法一致。"
陆鸣萤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在货架，松木香混着未消的忍冬药气在逼仄空间发酵："林小姐的入职简历可没写刑侦专业。"
"但写了中医药大学七年本硕连读。"她忽然踮脚凑近他耳畔，"您胃溃疡忌口的龙眼蜜，出现在上周的茶水间——需要我帮您尝尝今天的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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