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正好。
阳光撒在繁茂的枝叶上，透过罅隙，投射在地面，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乌尔苏走在校园内的小石子路上，脚下圆滑的鹅卵石在光下闪着细细的光泽。
一群小鸟扑棱着翅膀，呼呼啦啦地飞到枝头，奏响一曲交响乐，此起彼伏。
乌尔苏停下脚步，抬头，细细看去，立在枝头的一只鸟儿恰好停下歌唱，歪着头打量这个陌生的人类。
金发青年只是轻轻朝它扬起一个微笑。
“老师——！”
一个人影远远地向乌尔苏挥手，跑来。
“终于见到您了！”
黑发碧眼的少年跑到乌尔苏跟前，一路小跑，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
“你是……？”
乌尔苏此前并未见过少年。
少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弯起眼睛，伸手。
“我叫斯顿·菲尔，机甲系的学生。”
乌尔苏颔首：“你好。”
斯顿紧紧握住乌尔苏的手，上下摇了摇：
“老师现在是要去训练室吗？我们一起吧，我一直想和老师切磋一下呢。”
“嗯。”
乌尔苏有些不习惯这位自来熟少年的热情，轻轻点头。
“那我们走吧。”
斯顿声音放轻，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枝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纷纷飞远，徒留枝头在风中轻轻颤动。
落后半步的斯顿看向金发青年，碧色的眼眸沉沉，似是正在酝酿风暴的海洋。
“还不来？”
走在前面的乌尔苏停下脚步，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还未跟上来的少年。
斯顿霎时一改阴沉的脸色，眉眼弯弯，朝前方的人挥手示意：
“来了！”
*
训练室。
乌尔苏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
“准备好了？”
抬眼看向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斯顿，乌尔苏问道。
“准备好了。”
斯顿扯扯衣角，先一步走入隔间。
“来吧。”
摆好姿势，似乎胸有成竹。
见少年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乌尔苏也来了一点兴趣，双手握拳，近身挥拳。
斯顿眼眸亮起，垂下头，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暗光。
“啪——”
黑发碧眼的少年似是闪躲不及，堪堪侧身避开乌尔苏的一拳，落脚时身形一晃。
良好的动态视力让乌尔苏捕捉到了那抹不同寻常，眼见少年即将脸部着地，乌尔苏还是迅速调转身体，伸出一只手扶住即将摔倒的斯顿。
被扯住手臂的斯顿顺势向后一倒，一双手揪住了乌尔苏的衣袖。
金发青年皱起眉，只觉一股大力扯着自己，直直向一边倒去。
“嘭——”
事情发生得太快，本来维持住平衡的乌尔苏被斯顿连带着，两人一齐摔倒在地。
少年好巧不巧地压在了他身上，不算重，但乌尔苏很不习惯这个过于亲密的距离。
斯顿低下头，嘴唇几乎贴在了乌尔苏的脖颈上，呼吸交缠。
“起来。”
迫不得已地仰起头，乌尔苏眉头皱紧，推了一把压在他身上的人。
“噢……”
颇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斯顿从乌尔苏身上慢吞吞地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你怎么回事？”
乌尔苏紧接着站起身，浑身上下冒着冷气。
曙光的学生，就算再差，也不至于连一击都撑不过去吧？
斯顿扯开一个无害的笑容：“老师，实在不好意思。”
“躲得太急，我没站稳。”
金发青年站在他面前，盯了他几秒。
斯顿脸不红心不跳，不为所动。
“没有下次。”
乌尔苏叹了口气，转过身，拿起水杯喝水。
斯顿视线紧紧落在金发青年的背部，舔舔嘴唇：
“保证，没有下次。”
*
“老师，好巧，又见面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头的少年眼神亮晶晶落在乌尔苏身上。
“又是你？”
只要他出现在哪里，这个叫斯顿的小子就跟到哪里。
乌尔苏这周总共只在曙光出现了两次，两次都被他准确无误地找到了。
“老师是不欢迎我吗？”
斯顿伤心地瞪大碧绿的眼睛，震惊地后退一步。
“……没有。”
乌尔苏倒也没有多讨厌这个与维德一样有着黑发碧眼的少年。
“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斯顿笑嘻嘻地凑到面前：“是谁啊？”
“没人和你说过吗？”
乌尔苏有些奇怪地瞥了斯顿一眼。
“维德上将。”
斯顿抿紧嘴唇，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愠怒，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是、吗？”
斯顿垂下眼睑，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不过你和他有一点不一样。”
乌尔苏话锋一转。
斯顿抬起头，好奇：“哪里不一样？”
金发青年神色认真地说道：
“他没你那么弱。”
斯顿：“……”
斯顿：“老师你很喜欢维德上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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