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靠着墙,身体滚烫而炎热,后背浸出来的冷汗打湿了衣料。他不受控制的滑落,手指抓着地面,指甲缝里布满灰扑扑的泥灰。
胸腔剧烈起伏,气流经过喉管像夹着砂砾,摩挲着带起血气味的疼痛,大脑因为高热,思维变得异常迟缓而模糊,四肢的不适感迟疑的被感知到,乏力软绵。
跑不掉了。
他无情的得出结论。
周围的声音在耳中变得遥远而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模糊呢语。
意识模糊中一阵拉扯,陈砚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竭力撑开眼皮只看见了模糊的霞红亮灯。
寸头男啧了一声,陈砚被捏住下巴,松开了牙口。
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臭小子,跟狗似的。”
男人没在意手臂上隐隐泛痛的牙印,一手把人拎起来,把烧的全身通红的小子扔进车里,那小子仰面躺在后座,头发潮湿,发梢处不断有汗珠滚落,额前的几缕头发湿漉漉地黏在一起,本来年纪就不大,此刻安静下来更显得那张精致如画的脸更是雄雌莫辩。
他眼皮紧闭,牙关紧闭,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胸前随着心脏跳动一下一下起伏着,睫毛不安的抖动,眼尾泛着红晕。
拿人钱财为人做事,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做无理的恶霸行径。
怪就怪他有个好父亲。
寸头男把人送到场馆里,天色早就暗了,这条街是有名的娱乐地界,娱乐场所遍布,大门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里气氛紧张。
有人欣喜若狂,也有人面色灰败带着不甘。
上了二楼,那股嘈杂喧嚣的声音一下就静了,泾渭分明的像是两个世界。
寸头男恭敬低头,声音带着些紧张,“张经理,人带回来了。”
这个馆子由张经理负责,寸头男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打手,平日里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只是最近上面查的严,张经理就吩咐所有动向都需要向他汇报,免得出什么差错。
张经理放下茶杯,碰出清脆的声音。最近事务繁忙,大小事情都需要他来做决定,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有个赌鬼赌上瘾了,筹码输的精光,不甘心的去做了抵押,连本都赔光了,还欠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白纸黑字的还按着手印没法反驳,他们的人找上门去要钱,那赌鬼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卖不出去他们拿着也没用的老房子。
他们场馆又不是做慈善的,赔不起总要收点利息,不然让道上的兄弟怎么看他们。
那老赌鬼被吓得失禁,战战兢兢的要把自己的亲儿子抵出去。
赌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他们见多了,这种毫无骨气不知悔改,给亲儿子下药的赌鬼也不多。
实在叫人看不起。
哪怕是混这一行的人都很鄙夷这种人。
那个被自己亲爹迷晕送过来的倒霉蛋找机会逃了出去,怕也是知道没人会来把他赎回去。
做到这个位置的哪里有什么善人,何况这一行多多少少沾点灰色,张经理只是感慨了一下,淡淡吩咐下去。
“等时间要过了就扔给阿武,看他能做什么。”
本来是没有这个选择的,比被亲爹卖了更倒霉的是,他有一张不错的脸。
有的人越有钱行事就越追求刺激,多得是荤素不忌的人,就喜欢年纪尚小的清秀男孩。
张经理对那些赌鬼可没什么同情心,眼都不眨的能把人手里的钱掏个精光,不狠心赚什么钱。
只是最近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看那小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做事还是谨小慎微一些。
可这也不代表把人就这么放了,他又不是什么善人,把人扔给阿武,也是想着那小子看着也是个可造之材,培养培养班底,给场馆做事。
“是。”寸头男答应下来,他左脸有块刀划过的痕迹,从耳边蔓延到下巴,面上表情一动显得狰狞恐怖,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
“张经理,那小子烧得厉害,人都快没气了。”
臭小子醒了就想办法要跑,折腾好几天了,生生把身体搞坏了。
早年家里活不下去了,把他送了出去,他人也笨,就长了一张唬人的脸,年纪很小就没读书了。后来跟着大哥混脸上被划了一刀,看起来就更可怕了。
姑娘看见他就害怕,寸头男无儿无女的,许是年纪到了对年轻点的小孩心里有点不忍心,就多提了一句。
场馆找上门也是对人有了解的,陈泽华是家中独子,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妻子生产时落了病根,没两年就去了。
他看那赌鬼是不会来赎人,那小子以后就是场馆里的人。
“找人过去看看,烧死了也是他倒霉。”张经理随意吩咐下去,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怎么样就看那小子的命了。
场馆原本的经理被调去了总部,他是近段时间才升上来的,是之前经理的副手,馆里的事务流程他基本上知晓,之前也处理过不少,但跟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亲自上手还是有些差距,加上上头传来消息叫他们最近收敛一点,只怕得到了什么风声,他谨小慎微惯了,事情交给别人不放心,只能样样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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