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7月8日·长安御马监
李世明推开御马监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草料与马粪混杂的气味。
他的便宜老爹——李存，正弯着腰铲马粪，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张口就骂：
“臭小子！还知道来看你爹？！”
李世明负手而立，嘴角微扬：“朕这不是来了？”
李存直起腰，拄着铁锹，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嫌弃：“当了皇帝就了不起了？连亲爹都敢踹？”
“朕踹的是太上皇，不是亲爹。”李世明纠正道。
“放屁！”李存一铁锹砸在地上，“老子现在就是个铲屎的！”
李世明不以为忤，反而走近几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存：“爹，朕问你个问题。”
“有屁快放！”
“朕的心中，能不能装得下这九州万方，天下苍生？”
李存一愣，随即嗤笑：“你小子又犯什么病？”
李世明不依不饶：“是，或者不是？”
李存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能装下又如何？装不下又如何？你还能把东吴那群废物塞进你肚子里？”
李世明大笑：“朕已经打到长江以南了！东吴鼠辈，迟早被朕一口吞下！”
走出御马监，李世明站在宫墙下，望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陛下，您真觉得东吴跑不掉？”房肃小心翼翼地问道。
“跑？”李世明冷笑，“2013年7月6日之后，这世上哪还有国家？哪还有退路？”
他抬手指向远方：“东吴的人就算逃，能逃到哪儿？西伯利亚的辐射雪原？东南亚的变异丛林？还是太平洋上的食人岛？”
“这天下，早已是废土。”
“而朕——”
“是唯一能重建秩序的人。”
……
东北联军总指挥部
郑安宙听完情报官汇报李世明的“九州万方”言论，一口茶喷了出来。
“哈哈哈！这姓李的还真敢说！”
林周推了推眼镜：“从物理学角度，如果一个人的心真能装下九州万方……”
周勇抢过话头：“那他脚下的地壳早就撑不住，直接沉到岩浆里去了！”
指挥部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郑安宙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不过话说回来，东吴那边怎么样了？”
林周调出情报：“大唐已经控制长江南岸20公里纵深，但推进速度明显放缓。”
“哦？”郑安宙挑眉，“李世明转性了？不急着吞并了？”
“不。”林周摇头，“他在等东吴自己崩溃。”
……
建业城外·东吴残军阵地
“主公，粮食只够三天了……”
“闭嘴！”孙道成一脚踹翻汇报的军官，“让百姓把存粮都交出来！当兵的吃饱了才能打仗！”
“可、可百姓已经开始吃树皮了……”
“那就吃人！”孙道成歇斯底里地吼道，“反正都是死，不如让老子饱餐一顿！”
军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出恐惧。
……
长江南岸·大唐前线指挥部
尉迟雄看着最新送来的密旨，嘴角勾起冷笑。
“陛下这是要诛心啊……”
参谋长不解：“将军，我们不趁势攻城？”
“急什么？”尉迟雄指了指建业方向，“让饥饿和恐慌先帮我们瓦解他们。”
他转身下令：“传令各部，继续围而不攻，每日炮击三次——专打粮仓和水源！”
……
夜深人静，李世明独自站在太极殿前，仰望星空。
“九州万方……”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李存带他去骊山，指着远处的山河说：
“小子，这天下很大，但人心更大。”
当时的他不明白，现在却懂了。
“爹，你说得对。”
李世明轻笑一声，转身回殿。
“朕的心，装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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