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的太快，一看就没有经过思考，也就算说林九是在乱说的。施照卿一愣，这是变相的被拒绝了，嘴角僵住：“那，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暂时不知道。”
“哦，没事，那我先欠着吧。”
目送施照卿离开，林九低头打开手机，点开了百度。
真高冷，头一次热脸贴冷屁股，和他分别后施照卿忍不住小声嘀咕，打车回家，一身轻的施照卿瘫在沙发上给谢倾棠回消息：【戒指找回来了。】
谢倾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可以！】
施照卿：【……】
太阳落山，施照卿从沙发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上，拎起水壶给阳台上唯一的绿植——小槐树浇水。
“一天浇两回，我好生给你伺候着，可别给我死了。”
施照卿用食指摸了摸嫩绿椭圆的小叶片，自言自语，小小一片的叶子轻轻弹了弹，好似在回应。
没了工作，但是日子依旧还是得混的，是的，夜生活开始了，施照卿该出门摆摊了。
不好意思联系桂婶家的二娃，施照卿不得不把王齐多相叫过来，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出去摆摊。
电话里王齐多相很兴奋：“摆摊？能赚很多钱吗？！”
施照卿纠正：“能赚一点钱。”
她还是来了，因为对出摊这件事还很稀奇，也不管能赚多少，二话不说就打车来了。
“我们去哪里呢？”王齐多相坐上三轮车。
施照卿也爬上去，说：“去世南广场吧，人多。”
确实人多，很堵，施照卿的三轮车差点进不去，好在年轻人眼神好反应快，王齐多相钻了个空子卡进去了。
广场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停好，施照卿摆好粘土摆件，将材料全都整理好之后，才点亮车上的小灯泡。
没生意，现在广场上人还不多，陆陆续续进来的都是一些摆地摊的叔叔阿姨，像施照卿这样还有辆三轮车的简直不多见。
没活就闲聊呗，施照卿坐在小板凳上，晚风悠悠吹着，发丝也跟着飘动，转头想讲话却发现王齐多相举着手机在拍她。
“嘿嘿，后面那个灯，照的你太好看了，忍不住想拍两张。”王齐多相被抓包偷拍，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王齐多相这个小姑娘，自从赖上她后，经常盯着她盯到晃神，活脱脱一副花痴样，让施照卿不禁生出了一些荒唐的猜疑。
察觉到她离奇的想法，王齐多相无语表示：“师父，我不玩这个。”
得知她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之后，施照卿明显放下了不少心，也渐渐习惯了多相日常的花痴，对于她偷拍自己的行为见怪不怪，已经不在意了。
“多相，你姓王齐吗？我怎么记得没有这个复姓啊？”施照卿将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突然想起来一样发问。
王齐多相嘿嘿笑：“没有啦，我爸姓王，我妈姓齐，我爸非得把我妈的姓放到我们名字里而已，所以其实我是姓王，名叫齐多相。”
“好简单粗暴，那我一直都叫错了？”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这么叫，叫什么没所谓。”
王齐多相趴在摊子上，侧着脑袋看她，觉得她长得好看，总是盯着她的五官“钻研”半天，眼睛也好鼻子也好，王齐多相全都在心里研究了个遍。
被施照卿无奈敲了敲头，王齐多相回神，突然说：“师父，你的眼睛真好看，像画画里的那种。”
施照卿的眼睛很特别，少见的琥珀瞳，瞳色浅浅的，在自然光照下格外好看，像书里描绘那些勾人心魄的眼睛。
王齐多相偏娃娃脸，看着显小，清纯可爱，因此格外羡慕施照卿这种五官挺立、略带英气而又不失柔美的长相。
施照卿手里捏着粘土，随口一问：“怎么说？”
不夸张，施照卿从小到大这双眼睛被夸的最多，听都听腻了。
但是下一秒多相的回答让她不禁愣住，连手里刚捏好的泥巴人都被按出了个坑来。
“啊，师父的眼睛亮亮的，像宝石一样。尤其是右眼哦，感觉和左眼不一样，更漂亮，就……就好像带美瞳了。”
施照卿的眉毛不知觉皱起，没有看多相，只是又抠出来一小坨粘土给那个洞补上，吹口气说：“你怎么知道我戴美瞳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多相连忙摆手，生怕冒犯她。
只是……施照卿吹出的这口气，好似在紧张后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可是为什么会紧张呢，是被自己说中什么了吗。
王齐多相就算没有遗传到她妈的精明，但也没有基因突变成智障。
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施照卿的不自然，哪怕是一丝丝的，是飞快的。但她不好意思开口，更不敢问，怕唐突也怕问出一些不该问的。
多相终归是年轻没有社会经验，在发现这个小秘密后不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表情反馈，于是就被施照卿发现了她突兀的无措。
施照卿失笑摇头，还是把捏毁了的粘土揉成一团彩色泥巴扔进塑料口袋里，转头，指着自己的右眼对多相说：“我的右眼有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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