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红霞的火气直冲天灵盖，实在是没忍住，张牙舞爪了过去，江艳梅也不是善茬，两个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团。
文春兰在一旁大声喊道：“你们别打了！”
“要打出去打！”
钟书禾贴着墙听了一会，“怎么不打了？”
林听震惊地看着她一脸惋惜的模样，果然看戏都不嫌事大。
余墨则是在认真收拾行李，她打算今年回家过年，两耳不闻窗外事。
每个知青两年才能申请回家一次，她担心哥哥一个人在家的处境不好，所以今年便申请回家了。
钟书禾把注意力转移到余墨身上，“小墨，你一个人回家能行吗？”
“我听说临近过年，很多扒手都等着大干一场过个好年呢。”
余墨应道：“我带很少东西回去。”
“而且我出来那么久了，我想要回去看看我哥哥。”
林听说道：“其实如果你哥哥的时间允许，他可以来东北过年的。”
“我们公社就有招待所。”
“实在不行，就给一点钱给社员，去社员家里住。”
余墨摇头，“那岂不是便宜他们一家三口了？”
钟书禾插了一嘴，“要我说，你这次回家就应该让你那个后妈把给她拖油瓶买工作的钱还回来。”
余墨若有所思，“你说得没错。”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了！”
“我这次回去，就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就算毁了，也不能留给她们！”
“如果我爸还帮她们，那我就不认这个爸爸了！”
她想起了什么，嘴角扯了扯，“人家拖油瓶有爸爸，以后肯定去给她自己的爸爸养老，就我爸傻才会养别人女儿。”
林听闻言，给了一个建议，“你回去之后可以查查拖油瓶有没有和她亲生父亲联系。”
“如果有的话，想办法让你爸爸发现。”
“你爸要是还当做没事人一样，那你真的可以和他断绝关系了。”
余墨点头，“我回家就去查一下他们。”
她买的是明天的火车票，但她的心已经飞回家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次日一大早，余墨乘坐牛车到了公社，再乘坐小客车去了现场坐火车。
宿舍里面少了一个人，林听和钟书禾都觉得有点不习惯。
钟书禾支着下巴发呆，忽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们去部队找亮子他们吧？”
林听则是好奇，“你和亮子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确认在一起没？”
之前钟书禾说喜欢亮子这样的男人，林听就马不停蹄地给他们安排了相亲，后面就不知道什么情况。
钟书禾低头一笑，“早在一起了。”
“我们约好今年一起吃年夜饭。”
“林听，你和你对象要不要也和我们一块？”
林听今年计划和家人一块吃年夜饭，所以找个借口拒绝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好吧。”
钟书禾没再邀请林听他们。
……
月黑风高，坟墓堆亮起一道昏暗的黄光。
陈勇跪在父亲的坟墓前面，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父亲，儿子来晚了！
今夜我就为你报仇！
当初他听见铁蛋被卖给人贩子，他就已经想办法出来。
后面收到家里被挖坟的消息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终于找了一个机会逃出来。
他磕完头，用手将黄土推回坟墓里，直到将坟墓盖完为止。
之后，他熟门熟路来到陈明家，静静地站在那里了一会，才将手里的火把扔上房顶，烈焰被寒风吹散开来，很快陈明家就火光滔天。
他迅速离开，就和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陈勇从青山大队离开之后，又去了李丽娟娘家。
他破门而入，劫持了李丽娟的母亲，“说！”
“你们将我儿子卖给了谁？”
李母被掐住命运的喉咙，脸色通红，险些没喘过气来。
“爸爸？”
铁蛋见到陈勇，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陈勇这才松开李母，“铁蛋，你不是被卖给人贩子了吗？”
“嗯嗯，舅妈把我卖给人贩子！”
“是我自己逃出来的！”
铁蛋憋屈了许久，一次性全告状了一遍，“爸爸，表哥和表弟打我！”
“外婆帮他们打我！”
“他们让我吃剩饭！”
“他们不让我睡在炕上，我晚上冻得睡不着！”
“……”
李母惊愕，想要逃跑，哪料到陈勇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发出来自于地狱般的威胁，“想跑？”
“没门！”
陈勇像个复仇使者一般，死死掐住李母的脖子，场面一度失控。
隔壁房间听到动静，“娘？”
“你没事吧？”
李母压根发不出声音，此时的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铁蛋，我娘怎么了？”
“你过来打开门。”
铁蛋在陈勇的示意下走过去打开门，只是李大哥一进来，门后面马上跳出来一个人，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直到人晕倒在地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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