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李梦小跑着追上徐华：“徐华！你今天太帅了！不过……”她压低声音，“卜中举真的准备了好久，听说他爸专门给他特训了。”
徐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近五年竞赛题。”
李梦翻开一看，惊呼道：“天哪！这些批注……”
“每道题至少三种解法。”徐华指着一道组合题，“这道题，我用拓扑学的思路重新解过。”
“拓扑学？那不是大学才学的吗？”
“知识没有界限。”徐华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路边的梧桐树，“就像梧桐树不会因为长在校园里就停止生长。”她突然指向树上的一个鸟窝，“看，那像不像一个完美的立体几何模型？”
竞赛当天，市一中的礼堂座无虚席。卜中举坐在前排，面前摊开好几本参考书，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看到徐华只带了一支笔和一块巧克力，他愣了一下：“你就带这些？”
徐华撕开巧克力包装：“葡萄糖有助于思考，要来一块吗？”她故意把巧克力掰成黄金分割的比例，“看，0.618，多完美。”
他脸色一僵：“别太自信！”
“自信？”徐华轻轻咬了一口巧克力，“我只是相信1+1永远等于2而已。”
试卷发下来后，整个礼堂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徐华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嘴角微微上扬——这些题型，她早已在笔记本上演练过无数次。
第二道几何证明题引起了她的兴趣：“在△ABC中，AB=AC，D为BC延长线上一点……”徐华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个精确的图形，然后有条不紊地添加辅助线。当她用第三种方法完成证明时，斜前方传来“啪”的一声——卜中举的铅笔断了。
他的草稿纸上满是涂改的痕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徐华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禁摇了摇头——紧张是数学最大的敌人。
徐华轻轻放下笔，检查完最后一道证明题，想起了上周在图书馆，那位老管理员对她说的话：“解题就像破案，关键在找到那个隐藏的线索。”
“还有十分钟。”监考老师提醒道。
卜中举猛地回头，正好对上徐华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徐华只是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转了下手腕——这是她惯用的提醒：放松，用脑子而不是蛮力。
一周后，颁奖典礼在市教育局礼堂举行。当主持人宣布“初中组第一名——市五中，徐华”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徐华走上台，接过奖杯，目光扫过台下。卜中举坐在角落里，表情复杂。她注意到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草稿纸，上面写满了算式。
典礼结束后，他在走廊拦住了她：“那道傅里叶变换的解法……”
“其实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她从获奖证书里抽出一张纸，“这是我整理的思路。”
卜中举接过纸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输了，心服口服。”
“没有输赢。”徐华指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只有不断生长的过程。”她顿了顿，"不过下次，记得多带几支铅笔。"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新一届的奥数宣传海报上赫然写着：“数学不难，难的是遇见对的人——徐华”。
“这标语……”卜中举嘴角抽搐。
“我提议的。”徐华眨眨眼，“比‘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时髦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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