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怎会如此？罢了，朕就走一趟吧。”
华昭容在一旁俏生生地说：“皇上，您带着臣妾去吧。”
皇帝看着爱妃俏丽的面容欣然应允。
皇帝出宫并非小事，金吾卫首领任启笙立刻集结人马护送皇帝。
皇后和昭妃的马车跟在皇帝的御驾后面，浩浩荡荡地朝荣宁侯府走去。
这段时间里，众人皆在荣宁侯府等待。
老夫人之前晕了过去已经被大夫救醒了，她也顾不得身体直接下床又来到案发的湖边。
倒是没有人怀疑是有人加害赵松。
除了宋珍容。
可是她又没有任何证据。
现场的气氛非常凝重，几乎没有人讲话。
等到皇帝到来，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荣宁侯已经让人搬来了椅子，等到皇帝来就可以坐下。
众人行礼，皇帝刚喊了平身，昭妃就看到了赵松的尸体，当即惊呼一声：“松儿！”
安宁公主小跑着过来抱住皇帝的胳膊，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哭腔：“父皇！”
皇帝拍了拍她的胳膊，“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啊。”
皇帝以为安宁公主这样是因为赵松的死。
昭妃跑到赵松身边望着他紧闭的双眼，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皇后望着这一幕，眉毛微挑。
紧接着，她看到了坐在赵松尸体旁脸上已经无妆的宋珍容。
皇后的眼神顿住了。
她感觉没有化妆的宋珍容看起来和化着浓妆的她有明显不同，已经看不出来是一个人了。
想到此前的猜想，皇后下意识地看向安宁公主，这一看，问题就出现了。
皇后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心中了然。
华昭容看着哭的伤心的昭妃，露出一个虚假的关怀表情：“昭妃姐姐可千万要节哀顺变啊！”
“你闭嘴！”
昭妃此时没有心情跟她虚与委蛇，直接吼了出来。
华昭容撇撇嘴，没再说话。
恒王开口：“皇兄，臣弟今日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禀报。
臣弟怀疑有人混淆皇室血脉。”
皇帝猛然抬头看向恒王，就连华昭容和昭妃都停下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恒王。
“说下去。”
皇帝的声音已经低沉起来，透着一股冰冷。
恒王继续：“废话臣弟就不说了，皇兄你看。”
说完，他指着宋珍容和安宁公主让皇帝看。
平日里，皇帝没注意过，可如今这一看，这两人竟如此相像！
若说安宁公主有三分像昭妃，那她与宋珍容的相似度足足有七分！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舅母，如何会这样相似。
皇帝已经明白恒王是什么意思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肯定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
安宁公主哭着道：“王叔为何要如此对待安宁！安宁是父皇的女儿啊！”
恒王没有理会她的哭喊，而是接着对皇帝道：“皇兄，您再看潘阳郡主，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皇帝听了这话又向殷长空看去。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皇帝的回答。
皇帝对着殷长空的脸看了又看，神色越来越凝重。
以前他虽然见过殷长空几次，但前几次殷长空还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后来皇帝也没意义关注过她，更没想过别的，所以不曾注意。
可如今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再看殷长空，皇帝只觉得对方越看越像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幽卿长公主！
“来人！将十六年前为昭妃接生的嬷嬷叫来，还有，任启笙，你带人将昭妃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拿下，仔细问，个，清，楚。”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任启笙身子一凛，赶紧应是。
如果换孩子的事是真的，那么昭妃身边一定出了内贼，否则当年的事发生在青鸾宫里，没有内应，宋珍容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做不成这件事，从昭妃身边查起是最快的。
昭妃已经明白了过来，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说着，她一把上前抱住安宁公主：“皇上，安宁就是臣妾的女儿啊！臣妾疼爱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假？”
面对昭妃的哭泣和安宁公主的一脸委屈，皇帝没有丝毫动容。
皇家血脉决不允许任何人混淆！
任启笙领命离去，皇帝将目光放在殷长空身上。
“潘阳，你过来。”
殷长空走到皇帝身边，皇帝又看了看她，越看越觉得她与自己的姐姐相似。
不仅是长相相似，就连脾气都是一模一样。
可以说，要是殷长空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话，那如今绝对是另一个幽卿长公主，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他的皇姐已经离开他很多年了，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而原本对殷长空的身世还有怀疑的众人，到如今已经一点都没有了。
因为殷长空和皇帝的侧脸简直一模一样！
张公公赶忙从旁边搬了把椅子放在皇帝身边，对着殷长空恭敬地道：“郡主您坐。”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殷长空说了句：“多谢公公。”随即坐了下来。
张公公一张老脸笑成了花，这位要是真被封为公主，那可真是横着走了。
现在只是一个非宗室的郡主，脾气就这么大，若是成了公主，那她还能怕谁？
自己不先讨好一点，回头被收拾了也没人给他申冤。
在此期间，宋珍容只是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完了。
荣宁侯急得不行，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大罪啊！
老夫人想晕又不敢晕，唯恐再出了什么事，现在她已经顾不上为死去的孙子伤心了。
荣宁侯府的其他人也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最后的调查结果。
任启笙经过一番调查，已经心中有数。
其实此事并不难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因为殷长空被宋珍容丢了，少了一位当事人，再加上宋珍容这么多年故意隐藏自己的容貌，所以才没有人怀疑。
否则，早就被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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