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赵海略显僵硬的笑容。
林芷萱靠在电梯壁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她手心都捏出汗了。
“吓到了？”陆瑾渊侧头看她。
林芷萱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那个校长，好像很怕你。”
陆瑾渊伸手，把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不是怕我，是怕麻烦。”
电梯“叮”一声到达一楼。
门打开，外面阳光正好。
陆瑾渊牵着她的手，走出办公楼。
“就这样……就算完了吗？”林芷萱抬头问他。
“学校那边，他会处理。”陆瑾渊脚步没停，“顾未瑶的事，还没完。”
他拉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自己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缓缓驶离行政楼区域。
林芷萱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刚才在校长面前那股冷硬的气势似乎收敛了一些，但她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老渊，会不会……太严重了？”她小声问。
毕竟顾未瑶也是顾家的人。
陆瑾渊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叹了口气：“小萱萱，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林家的千金。”
林芷萱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我……我知道。可是……”
过去，她过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更……拮据些，因为父母怕自己会成为那个玩物丧志只会挥金如土的少年，便想出此招。
变成女生后，虽然生活天翻地覆，父母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但她骨子里，还是那个习惯了靠自己的林芷萱。
“没有可是。”陆瑾渊打断她，语气放缓了些，“有些人，你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既然敢动这个心思，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不是小打小闹，她们是冲着毁了你来的。拍照？她们想拍什么照，你想过吗？”
林芷萱心头一紧，脸色白了白。她之前被吓到了，没敢深想，现在被陆瑾渊点出来，后背一阵发凉。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一次都不会。”陆瑾渊的声音沉了下来，“所以，必须让她记住，有些人，是她永远都不能碰的。”
车子在校园里平稳地行驶着，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林芷萱的膝盖上，暖洋洋的。
可她心里那点凉意还没散去。
陆瑾渊开着车，侧脸的线条依旧有些冷硬。
林芷萱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就是这只手一直紧紧牵着她。
“老渊。”
陆瑾渊转头看她，眼神已经柔和下来：“嗯？”
“你说的……要让她记住，是什么意思？”林芷萱还是忍不住问了。
陆瑾渊的目光转回前方路况，声音平静：“意思就是，以后她看见你，会绕着走。”
林芷萱沉默了。
绕着走。
听起来简单，但她知道，陆瑾渊要做的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别想了。”他说，“这些事交给我。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嗯？”
林芷萱点了点头：“嗯。”
车子驶出校门，汇入外面的车流。
陆瑾渊拿起放在中控台的手机，看了一眼，似乎是白峰发来的消息。
他单手操作，回了几个字，然后就把手机扔回了原处。
“下午想做什么？”他问林芷萱，语气轻松了许多，“回家休息，还是出去转转？”
林芷萱想了想：“回家吧，有点累了。”
今天这一上午，情绪起伏太大，她确实感觉有些疲惫。
“好。”陆瑾渊应着，打了转向灯。
车子很快回到了星河公寓的地下车库。
两人一起乘电梯上楼。
回到家，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陆瑾渊先一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放到她脚边。
林芷萱换好鞋，看着他也换上拖鞋，心里那点残余的紧张感，终于慢慢消散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陆瑾渊说着，往厨房走去。
林芷萱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刚想坐下，陆瑾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瑾渊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陆瑾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应着。
“嗯。”
“知道了。”
“按计划做。”
“后续干净点。”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林芷萱还是听清楚了。
挂了电话，陆瑾渊把水杯递给她：“温的，喝点。”
林芷萱接过水杯，捧在手里。
陆瑾渊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林芷萱小口喝着水。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财经新闻，主持人语速很快。
陆瑾渊靠在沙发上，长腿随意地交叠着，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转头看她：“中午在食堂没吃多少东西吧？饿不饿？”
林芷萱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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