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诛仙台的青铜柱在血雨中浮现时，林小野的银发正不受控制地缠上玄霄手腕。
他扯着发梢骂了句脏话："这玩意儿怎么比捆仙索还难缠！"
玄霄并指斩断银发，发丝断裂处溅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细碎星芒。林小野盯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指尖："草...老子该不会要变成烟花了吧？"
"闭嘴。"玄霄突然拽过他手腕，噬心纹顺着相触的皮肤蔓延，暂时压制了银发光纹，"你体内完美体在觉醒，必须..."
诛仙台中央传来锁链挣动的巨响。初代天帝——如今已完全占据天枢子肉身——正将九百九十九条噬魂链钉入阵眼。
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具尸体，赫然是那些换魂失败的"玄霄"与"林小野"试炼体。
"乖徒儿。"初代抚摸着心口冰魄剑的伤痕，"为师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锁链突然暴起，缠向林小野脖颈。
玄霄的剑气横扫，斩断的锁链却化作血蛇继续扑来。林小野突然按住玄霄肩膀："配合一下。"
没等对方反应，他纵身跃向阵眼，银发在风中如旗帜展开："老东西！你不是想要完美容器吗？"
初代天帝的金环瞳孔骤缩："你竟敢主动..."
"来拿啊！"林小野撕开衣襟，心口剑纹图腾大亮。整个换魂大阵的符文瞬间转向，全部锁链调头刺向他身躯。
玄霄的嘶吼被锁链破空声淹没。
林小野在剧痛中咧嘴一笑——九十九根锁链刺入身体的刹那，他双手抓住最粗的两根，混沌血逆流而上，将锁链染成暗红。
"现在！"他喷着血沫大喊。
玄霄的噬心纹轰然爆发，黑金纹路爬满诛仙台地面。原本刺向林小野的锁链突然扭曲，竟反过来缠住初代天帝！
"愚蠢。"初代冷笑掐诀，天枢子的肉身突然膨胀，"这具躯壳本就可弃..."
肉身炸裂的血雾中，无数金环瞳孔在虚空浮现。
锁链上的混沌血突然沸腾，林小野忍着经脉寸断的剧痛狞笑："谁告诉你...老子要锁的是肉身？"
血链骤然收紧，虚空中的金环一个接一个爆裂。初代天帝的惨叫不似人声："不可能！混沌血怎能伤天道法则！"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血。"玄霄踏着锁链走来，弑渊剑首次完全出鞘，"是淬炼了五百年的...剑鞘。"
剑锋刺入林小野心口图腾的瞬间，银发尽数化作剑芒。
初代天帝的金环被逐个击碎，最后只剩核心处一团无面白光——没有五官，没有形体，唯有冰冷的天道威压。
"终于..."林小野的银发重新变黑，发梢却仍缀着星芒，"逼出真身了。"
天道白光盘旋着发出轰鸣："尔等逆天而行..."
"逆你大爷！"林小野突然拽过玄霄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老冰块，还记得水牢里那小子说的话吗？"
噬心纹与剑纹相触，爆发的光芒中浮现少年玄霄的残影。他笑着将手按在现世玄霄后背，轻推一把：
"杀了我。"
弑渊剑贯穿天道的刹那，整座诛仙台开始崩塌。林小野拽着玄霄急速下坠，却见那团白光仍在原地流转。
"没死透？"
玄霄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抹在林小野眉心金纹上："因为还差最后一步。"
金纹吸收魔神血后化作竖瞳，林小野突然看清——天道核心处缠绕着根半透明的线，另一端连接着...
"我的魂魄？!"他顺着线看向自己丹田，那里蜷缩着个银光小人，模样与完美体一般无二。
初代天帝的狂笑震得虚空开裂："现在明白了吗？你才是本座最成功的容器！"
玄霄的剑却突然横在林小野颈间："信我吗？"
"废话！"林小野直接撞向剑锋，"要命自己拿！"
剑刃割破皮肤的瞬间，银光小人被剑气强行拽出。天道白光发出尖锐啸叫，不受控制地飞向完美体——原来那根线真正连接的，是天道自己！
"不！！"白光挣扎着被拖入完美体眉心，银光小人瞬间染上黑斑。玄霄掐诀引爆噬心纹："封！"
完美体炸成漫天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出初代天帝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林小野突然伸手抓住最近的一片——
少年模样的初代跪在桃树下，对另一个模糊身影哽咽："师兄...天道为何非要无情..."
碎片在掌心化为齑粉。林小野愣神间，玄霄已拽着他坠入虚空裂缝："走！天道重组需要三刻..."
"等等！"林小野指着四散的光点，"那些记忆..."
"是劫灰。"玄霄的裂痕眼角渗出血珠，"也是...他的眼泪。"
最后一丝白光湮灭时，林小野腕间突然浮现与玄霄相同的噬心纹。
两道纹路在黑暗中交握，凝成崭新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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