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某处的浮动平台上，林夕站在镜前。
纯白的实验服下是布满电子纹路的肌肤，后颈处嵌着一枚荧蓝色芯片。
这是她苏醒的第三十天，也是成为红蝎组织"白皇后"的第一天。
"今天的训练任务是控制三号实验体的暴走。"助手在身后恭敬地说，"文森特博士说您可以尝试新的神经链接方式。"
林夕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那里有一圈几乎淡不可见的白痕。
每当触碰这个位置，她的前额叶就会传来细微刺痛，仿佛某种防御机制在阻止她深入思考。
穿过消毒走廊时，巨大的观察窗展示着海底景观。
某种巨型生物的影子游过，让林夕莫名驻足。
她总觉得该想起什么，关于海洋，关于谁溺水的梦...
"白皇后？"助手疑惑地唤她。
林夕收回目光。
她的记忆从六个月前开始，文森特告诉她，她是在基因实验事故中幸存的天才科学家，自愿接受改造成为人类进化的先驱。
三号实验体是个十五岁的男孩，被锁在特制牢笼里嘶吼。
看到林夕的瞬间，他突然安静下来，泪水涌出眼眶："K-01...教官..."
林夕皱眉。
这个编号在她梦中出现过，但系统显示那只是应激性幻觉。她将手指按在男孩额头，荧蓝色的神经网络立刻从她皮肤下浮现。
"镇静。"她命令道。
男孩剧烈抽搐起来，瞳孔变成和林夕一样的荧蓝色。
监控屏幕显示他的基因链正在重组，暴走特征逐渐消失。
实验室里响起掌声，文森特不知何时出现在观察窗前。
"完美！"他隔着玻璃赞叹，"你的神经适配率比婉儿高300%。"
攻击潜艇，艇身上用荧光涂料画着狰狞的骷髅。
潜艇舱门炸开，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涌入平台。
为首的男子戴着呼吸面罩，裸露的脖颈上布满暗红色结晶。
林婉儿不可置信地后退："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面罩下传来电子合成的笑声："塞纳河的水...太冷了..."
巴黎地下五十米的秘密医疗站里，顾景辰浸泡在特制液体中。
半年前那场爆炸后，冷夜枭从河底捞回的与其说是人体，不如说是一团包裹着骨骼的暗红物质。
"心率又跌破30了。"秦御风盯着监测仪，"那些结晶在吞噬他的心肌细胞。"
韩翊辰调整着输液成分："不，它们在重组。
看这个扫描图——"屏幕显示顾景辰的心脏被网状结晶包裹，每次搏动都泵出荧红混合液，"简直像某种...生物反应堆。"
液体中的顾景辰突然睁开眼。
他的虹膜完全变成暗红色，直视着单向玻璃外的两人。
韩翊辰的平板电脑自动解锁，一段加密文件自行打开——那是红蝎浮动平台的实时坐标。
"老天..."秦御风后退半步，"他在用电磁波传递信息？"
冷夜枭默默递过一份新报告："更糟。河底取样显示，他脱落的身体组织在自主繁殖。"照片上是一团人形暗红物质，正从塞纳河淤泥中爬出，"我们可能已经阻止不了这场进化了。"
医疗舱突然剧烈震动。
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同一段海底影像——浮动平台上，林夕正与林婉儿对峙。
她的白衣染血，后颈芯片不断爆出火花。
液体中的顾景辰开始挣扎。
束缚带一根根崩断，暗红物质如活物般涌向出口。
冷夜枭举枪瞄准，却迟迟扣不下扳机。
"让他去。"韩翊辰突然说，"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止'诸神基因'的暴走..."
秦御风按下紧急释放钮。
液体排空的瞬间，顾景辰的身体悬浮起来。
暗红结晶在他背后形成类似翼膜的结构，宛如神话中的堕落天使。
他最后看了一眼监控屏中的林夕，然后撞穿三层防爆玻璃消失在夜色里。
浮动平台上，林夕的记忆如潮水般回归。
她想起自己如何被改造，也想起顾景辰如何在通道里分崩离析。
最痛的不是神经手术，而是此刻清醒地意识到——她可能永远失去了他。
"真感人。"林婉儿的枪管抵住她额头，"可惜你的骑士已经——"
钢化玻璃轰，一道暗红色身影如陨石般砸入平台，冲击波将林婉儿掀飞十米远。
整个浮动平台剧烈倾斜，海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林夕在震荡中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身影缓缓直起身——三米高的暗红结晶构成扭曲的翼膜，如同被鲜血染黑的羽翼在背后舒展。
结晶簇从脊椎延伸而出，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但最令人战栗的是那张半结晶化的脸，右半边还保留着顾景辰的轮廓，左半边已经完全被暗红晶体覆盖。
"你……？"林夕的声音发抖。
异变生物的头颅转向她，晶体左眼闪过一道蓝光。
那一瞬间林夕的大脑如遭雷击——无数记忆碎片奔涌而来
"啊——！"林夕抱住剧痛的头颅跪倒在地。
记忆恢复带来的神经冲击让她眼角渗出血丝。
林婉儿从废墟中爬起，惊骇地看着异变体："不可能...完全体的诸神基因应该让他失去理智！"
仿佛回应她的质疑，异变体突然发出非人的咆哮。
结晶翼膜猛地展开，平台上的金属设备全部被震飞。
林婉儿急忙开枪，子弹却在触及结晶表层的瞬间汽化。
"该死！"她扑向控制台拍下红色按钮，"那就一起完蛋！"
浮动平台底部传来机械运转声——自毁程序启动。
林夕强忍头痛看向海面，远处已有军方直升机逼近，但绝对赶不及爆炸前的最后三十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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