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那维莱特没有预料到辛西娅会来，自然也没有准备回礼。
他和辛西娅的关系，自然不能和芙宁娜与她的关系相比。但辛西娅来枫丹还记得给美露莘们带礼物，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初次见面就释放如此善意的他国人。
她以何种态度与美露莘们相处，她们自然也要会以感谢、表达喜悦。
来枫丹的事完成了，辛西娅便直接回了璃月。
她还没忘师父和魈还在钟离宅等她呢！
等计划成功后，芙卡洛斯就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一定会成功的！
……
“师父！我回来了！”辛西娅没走大门，而是从鸣钟壶里出来了，鸣钟壶在桌子上，好在钟离感应到了辛西娅的存在，提前把苍玉、布里兹、水精灵抱走了，不然就是一脚踩在它们身上了。
“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们了。”辛西娅抱着苍玉和布里兹安抚了一番，然后看向有些呆愣的水精灵。
“怎么样，水精灵还好吗？”
辛西娅还记得除了从神之眼中唤醒的愿望以外，离开层岩巨渊之前，那些被歌声净化的千岩军执念的光点都被水精灵吸收包裹住了。
那些愿望应该也和四大夜叉类似吧？有没有什么反应？促进，或是退化？
加入了千岩军愿望的水精灵算是不怎么纯粹了，魈会怎么看？
“不够灵动，它更像一个为杀戮、战斗、守护而生的假兵器，”钟离摇摇头，“空有保护璃月百姓的愿望和意志，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好在原始胎海之水经过调整后与地脉、普通水源不想溶，否则在它撞在敌人身上迸裂后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消失了。”
魈的脸色白了一些。显然他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愿望本就是脆弱的，尤其是在没有了宿主支撑之后。
“别难过，我还是有办法让它成为真的水精灵，甚至是人类的。不过需要等几年。”辛西娅想到的自然是那维莱特对枫丹人的审判，宣布他们无罪获得真正的人类躯体的那一幕。
如果把水精灵带到枫丹，在审判前捏造出水精灵的人类身体，它会不会直接活了？
“不可，纯水精灵的事不可再模仿。但让水龙王认可它的存在，让它更聪明灵动些，还是可以的。”
水精灵到底不是纯水精灵，纯水精灵本身拥有灵智、能够思考，只是因为私自拥有人类身体和繁衍能力，才触犯了造人的法则。
水精灵体内支持它行动的只是愿望，那是很虚无缥缈，但又很珍贵沉重的东西。
但不论它如何美好珍贵，拥有愿望便意味着愿望的主体会思考，有渴望的情绪。
不依托于思考和欲望的愿望完全是空中楼阁，是被他人赋予的虚假的愿望。
水精灵这样的存在，情绪和冲动再强烈，也不是一个活物一个单独的个体会有的愿望。
若将这些情绪和冲动融进真正的人的躯体里，那人便不再是那个人，愿望也不再是前人的愿望了。
保持现状就可以了，至少它不易碎，它拥有亲近魈的情绪，说明四位夜叉的愿望里，有魈的存在。他们死前也在想着魈。
“大家……”魈听着钟离的话，陷入了回忆。
没有了钟离的束缚，水精灵遵从自己的情绪冲动回到了魈的身边，坐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魈的脸。
“多养养它吧。把它当兄弟姐妹，当孩子。懵懂但有本能冲动的事物，在多接触契合自身情绪价值、或能给予情绪冲突碰撞的情事情后，或许真的会拥有自己的心。但那要很久，魈，你要做好准备。”
钟离拍了拍魈的肩膀，魈一直都有较强的自毁心理。
现在璃月逐渐太平，魔神残渣在夜叉的清理下也渐渐隐匿在深处，甚至消失不见。
但他一直被业障折磨着。
能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也许仅剩摩拉克斯与夜叉一族的契约、浮舍的下落这两条。
但摩拉克斯总归要仙逝，到那时契约便会因一方“死亡”而中断，魈若没有什么东西牵绊着他，他大概会自毁，或在病发时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昔日的同伴、下属，一个个在面前离去，天地同寿又有何用？强大如摩拉克斯也撑不住了。
磨损，就是神明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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