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御尘低笑时胸腔震动擦过她耳畔："原来何姑娘观察这般细致。"他指尖星砂突然凝成孔雀翎形状，轻轻扫去她鬓边沙粒，"就像我注意到，你每次使用时空回溯前，左手小指会不自觉蜷曲。"
沙丘突然剧烈震颤，何芷烟反手将赤蛇剑插进地面。
冯御尘的星盘自动飞向东南方，二十八宿的投影与地平线升起的九头蛇虚影重叠。
两人后背相抵的瞬间，苏菲亚赠予的莲花玉佩突然发出清越鸣响。
"当心！"冯御尘突然转身将她护在怀中。
九道金乌虚影从旗帜方向俯冲而下，却在触及星砂屏障时化作流火。
何芷烟的脸颊贴着他心口，听见心跳与赤蛇剑的震颤逐渐同频。
沙漠的风卷着燃烧的旌旗碎片掠过，在他们交错的衣袂间缠成绯色缎带。
东南方绿洲上空的黑雾正在凝聚成人面蛇身的怪物，冯御尘的星砂却在此时尽数坠地。
何芷烟感觉到他身体骤然失重，时空回溯的金线本能地缠住两人手腕。
坠入沙坑的刹那，她看见夕阳最后一缕光掠过冯御尘苍白的唇，那抹惯常的戏谑笑意里竟藏着未曾察觉的温柔。
"烟姑娘！"苏菲亚的惊呼仿佛隔着水幕传来。
何芷烟在流沙中握紧冯御尘的手，赤蛇剑爆发出的红光里浮现出陌生记忆——戴着黄金面具的祭司正将九头蛇图腾烙在婴儿心口，而祭坛四周插着的正是绣着金乌的军旗。
流沙停止涌动时，冯御尘的星砂正在她掌心游走成古老文字。
何芷烟突然读懂那些符号的含义，抬眼正对上他幽深的眸子："金乌部族与九头蛇教派本该是世仇。"
"除非..."冯御尘指尖抚过她腕间发烫的莲花纹，"有人同时掌握了两种秘术。"他的气息拂过她颈侧尚未愈合的伤口，星砂突然凝成并蒂莲的形状，"就像此刻，我的牵星术能感应到你血脉里的时空之力。"
远处传来驼铃破碎的声响，九面金乌旗帜同时燃起苍蓝火焰。
何芷烟正要起身，却被冯御尘用星砂缚住手腕。
他染血的衣袖扫过她锁骨，在沙漠骤起的夜风中落下轻如羽的触碰："别动，你听——"
地底传来血管搏动般的震颤，赤蛇剑突然自动出鞘悬在半空。
冯御尘的星盘裂开细密纹路，那些裂纹竟与奥马尔胸口的晶石裂痕如出一辙。
何芷烟感觉前世记忆在血脉里翻涌，恍惚看见自己穿着异族嫁衣，将赤蛇剑刺入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心口。
"烟儿。"冯御尘第一次这样唤她，指尖星砂渗入她腕间莲花纹，"当年你在预言里看到的灭世之劫..."他未尽的话语消散在突然席卷的沙暴中，东南方的夜空裂开紫黑色缝隙，某种古老语言吟诵的咒文随着星砂灌入他们相触的掌心。
赤蛇剑在此刻爆发龙吟，剑身浮现的九头蛇纹路竟生出金乌羽翼。
何芷烟在冯御尘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眼底流转的鎏金暗芒——那正是前世空间被夺时，最后映入眼帘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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