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李长青重复着这个名号。
他定了定神，目光投向张星。
“此阵……价值几何？”
张星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晃了一下。
“十亿极品灵石，一口价。”
“哦对了，忘了说，这只是阉割版。原版太贵，怕你们买不起，也用不好。”
“阉割版……便已值十亿？”
一个站在李长青身后的魔帝忍不住失声，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那……那完整版，岂非能与传说中的真仙存在相媲美？”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其他几位魔帝也是一脸骇然，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真仙，那是他们修炼的终极目标，是太虚界传说中的至高存在。
张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
“真仙？你们的眼界，还是太窄了些。”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一张张震惊到呆滞的脸庞，悠然道。
“太保守了，再大胆一点去想。”
“再……再大胆一点？”
那魔帝喃喃重复，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店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所有魔帝都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一个让他们神魂都为之战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升起。
李长青死死看着张星，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张老板的意思是……真仙之上，尚有更高境界？”
张星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像是随口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道无止境，这四个字，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只不过，你们不敢信，或者说，不愿去想罢了。”
“道无止境……”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李长青和所有魔帝的心头。
李长青身体剧烈一震，原以为渡劫巅峰已是顶峰，真仙便是尽头，此刻才知晓，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
“道无止境……道无止境……”
李长青失神地低语，胸膛剧烈起伏，一股前所未有的茫然与震撼席卷了他。
其余魔帝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如土色，仿佛信仰崩塌。
良久，李长青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后退一步，对着张星，竟是再次深深一揖，姿态比之前更为恭敬。
“多谢张老板点醒梦中人，此恩，李某没齿难忘。”
张星随意地摆了摆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商人笑容。
“哎，李殿主客气了。”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这点醒费也不能少了。”
“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就算你十二亿极品灵石吧，凑个整，听着也吉利。”
“噗——”
狱天魔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其余几位魔帝也是嘴角疯狂抽搐，刚刚升起的对大道的敬畏和对张星的感激，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加价冲淡了大半。
这位张老板，对灵石的执念，当真是……深入骨髓，无人能及啊！
他们心中腹诽，却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多嘴道谢。
李长青也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这位张老板的行事风格，果然是与众不同。
但他此刻心境已然不同，对于灵石的计较反而淡了许多。
能用灵石换来如此重要的启示，或许……也不算亏。
交易完成，率先转身，向店门走去。
其余魔帝如蒙大赦，紧随其后。
此刻，啥都有店铺之外。
青帝城东区这条略显偏僻的街道，早已被一层无形的紧张气氛所笼罩。
数十名魔神殿的精锐魔修，修为从合体期到大乘期不等，将店铺周围的几个街口隐隐封锁。
他们目光炯炯，低声议论着。
“殿主和几位魔帝大人进去快半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动静？”
一名合体后期魔修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几分焦躁。
旁边一位大乘初期魔修冷哼一声。
“急什么？那张星就算有些古怪，在殿主面前，还能翻了天不成？恐怕早就被殿主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说的是，殿主可是渡劫巅峰的存在，这‘啥都有’店铺，怕是要改成啥都没了。”
另一人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李长青的绝对信心。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
啥都有店铺的木门，缓缓打开。
所有在外等候的魔修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然而，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却让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
率先走出来的，正是他们敬若神明的殿主李长青。
只是……殿主的面色似乎有些苍白，眼神深邃，不复往日的睥睨与霸道，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与疲惫？
紧随其后的狱天魔帝等几位大人，更是个个神情恍惚，脚步虚浮，仿佛刚经历了一场耗尽心神的大战，又或者……是某种极致的惊吓。
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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