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云烬雪突然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今日你那战斗我看了，两个地级弟子而已，若是你把那林什么影来着的幽冥峰少峰主葬送，或许我还会夸你几句。”
酒香与热气氤氲间，洛天羽夹起一块浸透酱汁的灵豆腐放入云烬雪碗中，
“吃饱了才有力气谋划，这道菜叫‘玉脂凝香’，师姐尝尝？”
云烬雪望着碗中温润如玉的豆腐，又看了眼洛天羽故作轻松的笑容，心底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她默默夹起豆腐送入口中，醇厚豆香与鲜香酱汁在味蕾绽放，咽下时却觉微热。
烛光摇曳，阁楼里的气氛在凝重与温馨间微妙流转，唯有碗筷碰撞声与低声交谈，在夜色里久久回荡。
“师姐我呀，已经数十万年未曾像今日一般，与人一同吃饭了。”
洛天羽听到这话，心中一暖，笑着说：“师姐，以后我便常陪你一起吃饭，只有你带我去那羽灵渊……”
云烬雪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错不错，等你到达太虚尊境，我就带你去见老头子，先行个拜师礼再说。”
洛天羽眼睛一亮，差点打翻手边的酒杯：“当真？那明日可否带我去这万魂山脉，若是没空，可以将地图给我……”
他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盘算，“而且听说突破这境界需领悟极强法则之力，师姐你当年是如何……”
话音未落，突然被云烬雪筷子敲在额头上。
“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云烬雪挑眉，眼底却藏着笑意，
“先把基础打牢，别整天想着一步登天。”她夹起一块灵兔肉放进洛天羽碗里，
“倒是这厨艺，以后厨房就归你管了，省得我天天啃冷干粮。”
洛天羽捂着额头直乐：“若是我在宗门遇到什么事了，那师姐你可得帮我。”
“可以，我神峰弟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欺负的。”
“那就好！”
洛天羽端起酒杯与云烬雪轻轻一碰，酒水晃动间倒映出两人的影子。
烛光将影子拉长，在墙上勾勒出难得的和谐画面。
夜色渐深，窗外传来灵鸟归巢的啼鸣。云烬雪倚着窗棂，望着漫天星辰陷入沉思。
数十万年独来独往，早已习惯了冷清，如今阁楼里飘着饭菜香，还有这小师弟絮絮叨叨的追问，竟让她生出几分久违的踏实。
“在想什么？”洛天羽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递来一盏温茶。
茶香袅袅升腾，混着夜露的清冽气息。云烬雪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忽然开口：“你可知为何老头子非要收你为徒？”
洛天羽挠挠头：“因为我天赋异禀，根骨奇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云烬雪白了他一眼，“或许是他真的是想找一个人传承吧……”
她话音戛然而止，转而望向远方幽冥峰方向若隐若现的暗红光晕。
转头看着洛天羽吊儿郎当的模样，终究没忍住轻笑出声，也想她的心里，藏着一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烛光下，阁楼里的气氛再次回暖，伴着夜色中的虫鸣，两人的交谈声渐渐融入了这方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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