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瞳孔骤缩。这确实是程家当年和苏杰定亲时送给苏沐雪的玉佩。
看来他的猜测没错，苏晴应当就是苏沐雪。
苏晴趁机扑跪在地："我自幼仰慕殿下，可程家养恩如山，不得不嫁与程锦睿……"
她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如今殿下已经娶妻，我不敢奢望别的，只求殿下庇护，我甘愿为妾！"
她话音刚落，慕容恪就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眼中燃烧着一簇火苗。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慕容恪手上用力到青筋凸起，“瞧瞧你现在什么样，竟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程家待你不好吗？他们庇护了你这么多年，婚事在即，你竟然生出这样龌蹉的心思！
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吗？”
苏晴指尖深深掐进手心。
“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有什么错！”苏晴哭诉道，“我的父母和家人全都在那一夜里死了！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苏晴情绪激动的颤抖着。
她是苏家的家生子，爹娘都是苏府的下人，她从小和苏沐雪一起长大，苏家灭门那日，她又何尝不是失去了父母亲人。
慕容恪见到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苏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曾说过，我待他如同自己的父亲，你就是我的妹妹。
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就不会不管你。但这也不代表着你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慕容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世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在苏乐安旧宅埋巫蛊娃娃的事，就没有人知道吗？”
苏晴愣住，连哭声都止住了：“什么巫蛊娃娃，我不知道……”
“呵……你在本王面前还要演戏，是当真觉得本王愚蠢至极吗？”
慕容恪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他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苏晴。
“你以为就凭你，就可以让一个破娃娃害了朝廷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
苏晴脸色苍白，整个人惊恐无比。
慕容恪黑着脸说道：“从你进入苏宅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落在了许多人的眼中。
你那个写着本王和程锦睿生辰八字的娃娃，在你走后就被换成了陛下和魏宗安的生辰。
你难道不奇怪，你不过是想用娃娃离间苏明玉和本王反目，为何闹到最后，却连水花都没起，就处死了苏明玉这个三品重臣？”
苏晴震惊的无以言表，腿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我没想过……”
“你当然没想过！因为你但凡有脑子，就做不出这等蠢事！！”
慕容恪对于“苏明玉”这个身份的死，亦是耿耿于怀。
“你应该庆幸，这局是有人利用了你对付苏明玉和本王，才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疏漏都填了干净。
如若不然，单是你用巫蛊术嫁祸朝廷命官这一项罪名，就足以让你死上三回！”
这下苏晴是真的怕了。
她颤抖着爬到慕容恪的身边，泪水顺着她铁青的脸流淌而下：“慕容哥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会被人利用。”
“都怪苏明玉！谁让她四处给你树敌！
我讨厌他，是因为他对你既不恭敬，也不服从。
我怕他这人心思诡谲，会临阵倒戈害了你！
如今他死了也好，他顶下了所有的罪，就再也不会有人拉你的后腿了！”
慕容恪皱起眉，对苏晴的这番话失望至极。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要将罪责怪到别人身上！那可是一条人命！”
“什么人的命都没有慕容哥哥的重要！”苏晴哭道，“哪怕就算这次我死了，我也只想你好。”
“为了我好？”慕容恪气得发出一阵笑意：“为了我好，为何还要在另一个娃娃上写上程锦睿的名字？
你分明就是嫉妒苏明玉与我们二人交好，怨恨他对你的慢待！
你虽然在程府寄人篱下，可是城府上下一直将你当自己家的孩子，甚至未来的当家主母来对待。
你这十多年来从未受过委屈，然而，恃宠而骄，不能忍受任何人忤逆和轻贱。
这些年来，旁人都说程家有你管着后宅，将程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可本王却查到自从你接手了程家后宅，但凡有忤逆你的下人，你轻则打骂发卖，重则直接打死。
苏将军夫妇这辈子待人都是性情温和，对待下人仁心仁术，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儿来！”
苏晴跪在地上拉着慕容恪的衣衫，整个人狼狈可怜：“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当年我家被灭门，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不是天生恶毒，我只是病了。
大夫说，我就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才会偶尔性情大变。
这次推迟了婚期，也是因为我突然发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慕容恪看着脚下可怜兮兮的她，用力的将袍子从他手中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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