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丘吉尔猛地站起身,那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声咆哮竟短暂压倒了议会的喧嚣。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疯狂和决绝,他不再看那些充满敌意的议员,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天花板,仿佛要穿透层层阻隔,看到北非的黄沙。
“先生们!收起你们那些关于美元和账户的无聊争论!”他怒吼着,唾沫星子喷溅,“就在此刻!就在我们坐在这里争吵不休的时候!帝国的基石正在崩塌!地中海的咽喉被一个跳梁小丑扼住了!北非的土地正在沦丧!直布罗陀丢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量,又像是凝聚了最后所有的赌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
“我命令!”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个名字,一个被他刻意冷藏、甚至带着一丝忌惮的名字,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将军!即刻解除他…在苏格兰高地清点驯鹿数量的无聊职务!任命他为中东战区总司令!全权负责北非战事!目标只有一个——”
丘吉尔的声音如同受伤雄狮最后的咆哮,在死寂的议会大厅里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火的重量:
“夺回直布罗陀!把意大利人给我从埃及门口踹回地中海底!用胜利!洗刷今日的耻辱!否则,我和他,都提着脑袋回来见你们!”
吼声落下,整个议会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首相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癫狂的任命和那孤注一掷的杀气震住了。反对党领袖张了张嘴,那句“美元活路”的嘲讽,在“直布罗陀失守”这个更具爆炸性的名词冲击下,竟一时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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