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铁之城的寒风裹着铁锈味擦过萧凌的脸颊，他蹲在断墙后数着今天的收获：三块压缩饼干，半瓶净水，还有两张泛着微光的白色卡牌。
石锋用匕首挑开变异鼠的肚皮，暗红色血液顺着金属凹槽滴进玻璃瓶。
“听说北区黑市来了批新货。”石锋抹了把脸上的污渍，卡牌手枪在他腰间晃荡，“有张蓝色品质的烈焰之刃。”
萧凌的指腹摩挲着卡牌边缘的晶纹，劣质白卡的粗糙触感让他皱眉。
三日前在发电站废墟捡到的暗紫色卡牌突然在掌心发烫，视网膜上闪过一串乱码 —— 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出现幻觉。
地下甬道的荧光苔藓在靴底碎裂，两人顺着排污管道的铁梯爬向黑市。
戴着防毒面具的拾荒者像蟑螂般在管道间穿行，有人背上捆着昏迷的少女，卡牌镣铐在她脚踝闪着红光。
王老的摊位散发着檀木与腐肉混杂的气味。
十二层折叠展架上摆着各色卡牌，最显眼位置悬浮着那张通体赤红的烈焰之刃，卡面流淌的岩浆纹路让空气都产生扭曲。
“两个初阶武者也敢问价？”枯瘦老者用机械义眼扫描他们，第三只手的关节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这张卡要三颗辐射结晶，或者...”他瞥向石锋腰间的手枪，“那把雷暴II型。”
萧凌的指甲掐进掌心。
昨夜在辐射区找到的结晶还藏在靴筒里，但那是给妹妹买抑制剂的救命钱。
暗紫色卡牌突然发出蜂鸣，他看见王老藏在桌下的第四只手正按着警报器。
铁链拖地的声响从身后传来，两米高的壮汉推开人群。
李狂的机械右臂喷着蒸汽，胸口纹着的黑蝎随着肌肉蠕动：“老东西又拿假货骗新人？”他故意撞翻展架，五张白色卡牌摔在萧凌脚边。
石锋按住剑柄的手被萧凌死死扣住。
黑市顶棚的探照灯扫过时，他看清了暗处晃动的枪管 —— 至少有三个卡牌枪手埋伏在通风管道里。
“捡起来。”李狂的金属膝盖顶在石锋后腰，改装过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或者我帮你把手指一根根掰断。”
暗紫色卡牌在萧凌胸口剧烈震动，视网膜上的乱码突然组成清晰文字：【战斗演算系统启动...目标威胁等级：C】。
李狂挥拳的轨迹在他眼中变成红色虚线，破绽在左肋第三根肋骨下方闪着蓝光。
当石锋的额头撞上铁架台，萧凌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音。
卡牌系统的提示疯狂闪烁，某种炙热的能量顺着脊椎涌向指尖。
在李狂的机械臂即将掐住石锋脖子的刹那，他摸到了靴筒里的辐射结晶。
结晶碎屑从指缝簌簌落下时，萧凌感觉整条手臂的血管都在灼烧。
暗紫色卡牌突然融化成液态金属，顺着掌纹渗入皮肤，视网膜上炸开湛蓝色的全息界面——十二个旋转的卡槽正在加载某种能量矩阵。
"装神弄鬼！"李狂的机械臂弹出锯齿刀片，蒸汽喷口发出刺耳鸣笛。
围观人群默契地后退三步，几个戴着鸟嘴面具的商人开始往电子账簿下注。
萧凌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中划动，当李狂的刀锋距离鼻尖只剩半掌距离，加载完成的卡槽突然弹出三张悬浮卡牌。
他本能地抓住那张边缘跳动着雷光的黑色卡牌，耳畔响起冰冷的机械音：【雷殛·伪（B级）已激活，剩余使用次数1/1】
石锋的惊呼被淹没在爆鸣声中。
黑色卡牌碎裂的瞬间，七道闪电组成的锁链从通风管道的铁锈中钻出，李狂胸口的黑蝎纹身突然活了过来，发狂地撕咬主人的喉咙。
机械臂在高压电流下熔成赤红色铁水，滋滋作响地滴落在赌徒们慌忙抬起的防爆盾上。
韩雪的黑纱长袍在电流风暴中猎猎作响。
她斜倚在生锈的液压柱后，琥珀色的义眼快速记录着战斗数据——这根本不是已知的任何卡牌体系，少年手背浮现的暗紫色纹路，倒像是三年前钢铁教会通缉令上提到的禁忌图腾。
王老的机械义眼弹出三个焦距不同的镜片，枯槁的手指悄悄按下柜台下的红色按钮。
沾着机油的假笑堆满皱纹："小兄弟早说认识雷电系的大人物，老朽这就把烈焰之刃......"
"我要那张紫色残片。"萧凌的声线带着奇怪的金属震颤，他踢开李狂焦黑的作战靴，靴底粘着的半张紫色卡牌正在渗出血珠。
系统提示突然闪烁：【检测到「猩红伯爵的晚宴邀请函（SS级）」残片，是否融合？】
石锋的剑柄抵住王老的后颈，却发现商人脖颈处覆盖着液态金属护甲。
黑市顶棚的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二十几个红外线瞄准点在两人脚边游走。
韩雪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甜腥味——是黑市豢养的毒箭蛙开始分泌致幻黏液了。
"年轻人总以为抽到张好牌就能改命。"王老的四条机械臂从黑袍下舒展开来，每条手臂都握着一把不同型号的卡牌枪械，"知道为什么烈焰之刃能摆在明面上卖吗？"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展柜里那张赤红卡牌突然自燃，爆开的火浪将三个看热闹的拾荒者烧成焦炭。
萧凌拽着石锋扑向倾倒的金属货架，燃烧的卡牌残片像流星雨般坠落。
视网膜上的系统疯狂刷新着警告，第二个卡槽在这时加载完成——泛着青光的卡牌上浮现出扭曲的蛇形文字【镜面折射·改（A级）】
韩雪的黑卡手机突然震动，加密频道传来雇主的新指令。
她咬破藏在臼齿中的解毒剂胶囊，看着两个少年在枪林弹雨中翻滚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猎杀辐射狼的那个雨夜。
当萧凌的卡牌折射回第三发电磁脉冲弹时，她终于按下干扰器的开关。
整条黑市街区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电火花，黑暗中有重物坠地的声响。
等备用应急灯亮起时，人们看见王老的四条机械臂正在漏电抽搐，而萧凌手中的紫色残片已经拼合成半张镶金边的卡牌。
"看头顶！"石锋突然大吼。
纵横交错的通风管道里，三十几个佩戴夜视镜的打手正在架设电磁网，他们胸前的佣兵徽章在幽光中若隐若现——是腐铁之城最凶残的鬣狗帮。
萧凌的后背渗出冷汗，刚使用的两张卡牌正在系统里灰暗下去。
但第三个卡槽在此刻突然解锁，一张纯白色卡牌缓缓浮现，牌面用鲜血般的颜料写着：【？？？
（SSS级）加载进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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