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有很多的绝症。
而恐水症，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种疾病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那就是“狂犬病”。
发作时恐水、畏光、痉挛、疯狂，最终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杰克曾经听说过贫民窟爆发这种疾病的恐怖传闻，却从未想过会与自己产生任何关联！
荣华富贵，贵族梦想，锦绣前程……
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无比遥远和可笑的东西。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快回家，找我的父亲，他一定会找医生救我！”
杰克几乎是大喊出声。
任何人得知自己要感染一种几乎必死的疾病时，都会如此失态。
杰克也听说过，曾经有人被疯狗咬伤手臂，靠着及时把手臂砍掉，才侥幸活了下来。
但一方面，杰克不想砍掉自己的手臂。
另一方面，除了手臂之外，杰克的胸口也被爪子抓伤。
他总不可能把胸口一下给砍掉。
…………
“所以，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书房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杰克的父亲，也就是“老杰克”。
这位在商海中沉浮数十年、以铁腕和精明着称的“纺织大王”，此刻像一尊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石雕。
他手中捏着一份医生出具的的诊断书。
上面赫然写着“恐水症感染高风险”字样。
这基本上就等于是确诊了。
老杰克一时间无比痛心。
他唯一的儿子，他寄予厚望、苦心培养、准备继承庞大家业并带领家族踏入真正上流社会的儿子。
竟然被一条肮脏的疯狗毁了！
那些他为之奋斗一生的财富、地位、野心，在一种最原始、最卑贱的疾病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备车。”老杰克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去东区，蔷薇酒馆。”
几个小时后。
乔装打扮的老杰克在蔷薇酒馆那间隐蔽的地下室里。
再次见到了“断指”萨里。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地下市场特有的混杂气味。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认识，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老杰克，真是稀客。”萨里看着眼前这位虽然穿着朴素但难掩上位者气息的老人，有些意外，“看来，您遇到了常规手段解决不了的麻烦。”
一个是坐拥数个纺织厂的大工厂主。
另一个是一家酒馆的老板，同时也是一个神秘地下市场的组织者。
两个人看起来，不会有任何的联系。
但是实则不然。
萨里经常作为中间人，帮那些大人物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简单来说，在很久以前，老杰克要杀一些人。
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老杰克不能亲自动手，更不能明着买凶杀人。
于是老杰克找到了萨里，两人愉快的达成了交易。
老杰克支付了一大笔钱，给了萨里。
然后萨里找到赏金猎人，要求杀死那些老杰克想要杀死的人。
这就是两人上一次的交易。
这次见面，老杰克没有寒暄的兴致，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压抑着痛苦和急切。
“萨里，事情和我的儿子有关，他被疯狗咬伤，感染了恐水症。”
萨里点了点头：“恐水症……确实是个大麻烦。”
“我知道你的圈子，和我接触的东西不一样。”老杰克紧紧盯着萨里，“有没有办法？任何办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萨里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
“办法……或许有一个。”萨里缓缓开口。
“我认识一个人，刚来伦都不久。他擅长制作一些效果非凡的药剂。前几天，他卖给我一种治疗药剂，效果惊人，远非普通草药可比。”
老杰克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在哪？我要见他！无论多少钱！”
萨里却摇了摇头：“老杰克，这个人……有些特别。他不是你平时打交道的那些医生或者炼金师。他叫蒙特祖玛，一个阿兹特人。”
“阿兹特人？”老杰克眉头紧皱，这个身份让他有些意外和本能的疑虑。
老杰克知道那些阿兹特人，来自新大陆的土着，他的纺织厂中，也有很多阿兹特人劳工，工钱要比普通伦堡人便宜很多。
但老杰克无法想象，一个阿兹特人能够拥有治疗恐水病的方法。
难不成是来自新大陆的神秘力量？
“别被表象迷惑。”萨里意味深长地说，“他拿出来的药剂，是我见过最纯净、效力最强的之一。你儿子的情况，常规路子已经断了，或许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反而能有一线生机。”
萨里又话锋一转，补充道：“当然，风险你自己承担。我只能帮你引荐，成与不成，代价多少，你们自己谈。而且，他愿不愿意接这种订单，我也不能保证。”
老杰克深吸一口气，眼中挣扎片刻，最终，对儿子生命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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