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三人也不再卖关子，希望和猎主达成进一步合作，稳定目前的情况。”
关木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想要合作的意愿。
“我的条件，只怕三位未必能接受。”
楚希一句话就让三人本就严峻的神色又深了几分。
对于代价，三人都有心理预期，但怕就怕对方的条件让他们无法接受。或者连给都给不起。
而楚希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释放力量，一层绿色覆盖泠苑的身体，从绿色力量之中，飞出一只怪异虫子。
体型似麻雀，大小和拇指差不多，身上没有羽毛，而是长着甲虫一样的翅膀和甲壳。
没有昆虫的肢体，只有一只鸟爪支撑身躯。没有脖子也没有头，或者说脖子和头都是类似树枝或者独角仙的角一样的结构。
最后就是一只贯穿身体的眼睛，从腹部到背部都能看到这只眼睛的眼球。
它浑身都包裹着翠绿的光芒，飞行起来就像是很多电影里夜晚的萤火虫，只看到一小团翠绿光芒，看不到其本体模样。
这就是楚希培育出的新虫类之一，暝眼毕方。与此同时它还有很多衍生品种和亚种。
那些楚希打算留着自己用，而这原虫是她根据人类的键位知识做过特殊适配的。
楚希本来不打算现在拿出来使用的，一来是刚诞生不久，还在迭代中，可能会产生一些不确定的影响。
二来是怕被其他支配者盯上，但目前情况特殊，很多问题只能先用再说。
而且若不是这次动荡，楚希可能还会让它再迭代下去，最起码迭代出一点人形。
“猎主这是何意？”
关木山三人都皱起眉头。
“你们可以称呼它毕方虫，有链接和追踪支配者的能力。”
楚希的第三句话再度让关木山三人吃惊，目前人类所面对的难题就是支配者无法选中。
哪怕是让它来影响一个耐受力足够的人，最后也未必能找到支配者将其消灭。
现代物理学也好，化学，量子力学也罢，各种科学在支配者面前都不起作用，都追踪不到它们的存在。
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们三个都绝不会找到猎主。
而且对方仿佛早有准备，直接拿出他们最需要的东西，也让关木山三人内心警惕。
“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关木山凝声问，他隐约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条件。
“毕方虫不太稳定，也没有灵智。它需要一个思想来主导行动，告诉它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同时也需要一个控制器，避免虫群泛滥，到处感染，造成虫灾。”
“所以——”
楚希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它需要和一个人融合。”
关木山话音落下，三个人眼中都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冷厉之色。
这等于直白告诉他们，在被其他支配者污染和支配前，自己先和一个支配者融合。
很难不让关木山他们怀疑一开始这位猎主的用心，对方是否从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比起其他支配者，这位是否也是一开始就想着控制人类，只是他用的是怀柔之法，是温柔一刀。
“你们或许对虫灾没有概念，这间会议室应该足够安全坚固吧。”
楚希说着便催动毕方虫，后者速度陡增，如子弹般没入墙体，不仅深深没入其中，还留下一片烧焦痕迹。
“看起来威力似乎不怎么样，但如果这样的虫类比蚂蚁还多，一旦失控，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楚希口中的威力不怎么样，在关木山等人眼中已经是地球武器的极限。
更何况如果是以群蚁计数，那情景他们都可以想象。
“三位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时间足够，我可以将它再迭代几代，到时候也许不需要与人融合便能正常使用。”
楚希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如今的情况不允许。如果这些手段都与支配者无关，她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让他们三个保持戒心了。
而这句话落在三人的口中就和不答应就拉倒差不多，所谓再迭代，就和把虫子销毁一个意思。
翻译翻译就是你们不要就算，我随手毁了也无所谓。
三个人被架住了，前面是深渊，一句话答应下来，很可能万劫不复。
反之，一旦拒绝，最好的结果都是这次合作失败，对方不再管后续的事。最坏的结果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而猎主给的那种特殊力量还在研究中，虽然小有成果，却远远达不到独立对抗支配者的程度。
一旦反目，不仅一切合作和研究都会中断，还会出现一个更了解他们的敌人。
在如今世界动乱的格局下，再添这样一个敌人，形势更加恶劣，不止是国家，甚至整个人类的未来都会变得风雨飘摇。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随着局势更加混乱，支配者们争相下场的结果，必然形成新的格局。
到那时必然出现委身于支配者的新势力，甚至整个国家举国内附的情况都可能出现。
等到了那时，东大要么也选一个支配者忍辱负重，要么被一群背后站着支配者的人类势力瓜分。
三个人的压力不可谓不大，行差踏错他们就将成为罪人，这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怕将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关木山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他们恨不得将每一秒拉长到一个小时，一个月，好让他们有时间将每一个可能都考虑在内。
他们也恨不得拥有一颗无限算力的大脑，能穷举整个人类的未来，规划出一条可行的出路。
可惜一切都只是一念的想象，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做出决定。
“能否由我们自主决定融合的人选。”
最终关木山站了出来，这句话一问出，搭档许久的另外两人就明白他要怎么做。
“当然，我只提供工具，谁来用，用得怎么样都靠你们自己。”
“用过之后你们也可以反馈一些信息，我会对它进行持续的更新和迭代，争取哪天弄出一个适合你们使用习惯的工具。”
楚希嘴上表现得无所谓，刚刚那瞬间她还真怕三个人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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