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旭坐在车内，车已经驶出了医院。
车窗外的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灯在他冷峻的面庞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真是没想到……”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随即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而妖娆的女声：“哟，旭哥，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很难得啊～”
方东旭的声音冷静而低沉：“张翔坠楼了，申市第三医院，估计是不行了。”
“保真？”女声的音调陡然升高，带着明显的惊讶。
“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这是第一手资料。我有线人就在现场，坠楼才发生一分钟。你们狗仔现在速度赶来，可能会有第一手资料。”方东旭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有什么条件？”女生显然是个聪明人，立刻嗅到了其中的利益。
方东旭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哼，虞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把新闻炒大，越大越好，至于为什么你不用打听。快去吧，不然要被别家狗仔抢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键盘敲击声：“……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后，方东旭将手机随手丢在一旁，闭上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旭哥，闹大的目的是？”开车的助理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方东旭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睁开眼睛，淡淡说道：“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助理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方东旭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闹大了我们才能全身而退，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了它。”
半小时后，大夏国最大的社交平台“短博”上，“＃张翔坠楼” 的词条迅速登顶热搜榜首。
为首报道的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公众号“虞姑娘”，标题醒目而刺眼：“男星张翔医院坠楼，生死未卜！！！”配图是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救护车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人群围成一团，气氛紧张而压抑。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不！！！！这不是真的，营销号造谣该死！！！”——翔云使者。
“张翔下午还发了营业短博，怎么可能是真的，营销号为了流量没有下限了！”——星光翔翼。
“纯路人，如果真的造谣，营销号胆子也太大了吧！”——月影。
“虞姑娘的爆料居然还有人怀疑，你们是第一天上短博吗？”——虞悦悦。
“我刚刚从申市第三医院附近路过，那边都堵车了，你们上快抖平台去搜搜看，那边有人已经发了视频了，好像真的是有人坠楼了！”——代码诗人。
“有人坠楼也不是我们家翔翔啊！死营销号听风就是雨，肯定是收了对家黑钱来咒我们家翔翔，等着收律师函吧，赔死你！”——心翔四海。
“拉倒吧，就你主子那张马脸，谁要黑他！”——晟影随行。
“就是你们家方淮晟出的黑钱吧，也不怕遭报应！”——心翔四海。
“＊＊＊＊＊＊”——晟影随行。
随即，该账号因违反社区条例被禁言。
随着时间推移，留言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渊翔娱乐和张翔的短博下，粉丝们和八卦路人们已经刷爆了评论。
又过了十多分钟，虞姑娘的营销号又发了一篇报道，标题更加耸人听闻：“张翔确认已离世，经纪人被警方带走！”
下面是一个模糊的视频，隐约可以看到警察带着一个男人上了警车。
评论区再次沸腾。
“草！不可能，我家翔翔不会有事的！”——星光翔翼。
“这个人好像真的是翔翔的经纪人！！”——心翔四海。
“不会吧，只是个背影和侧面啊，等我去翻翻翔翔经纪人照片，多比对比对一下！”——翔云使者。
“你们这些马脸粉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们家马脸是被经纪人杀了吧，还好意思来黑我家晟晟！！太可笑了！”——晟影随行行。
“不会吧，这么狗血？艺人被经纪人杀了？分赃不均呢？”——柠檬不酸。
“这有啥，分赃不均呗，人心本来就是自私的，一定是经纪人分的钱少心理不平衡，就痛下杀手了。”——云端游。
“姐妹们，好像是真的了，群里刚刚有小姐姐去医院现场了，”——翔空之梦。
……
一时间，各种评论如潮水般涌来，有等官方通报的，有痛骂经纪人狠心吸血的，有冷眼旁观的，也有粉丝之间的互相攻击。整个短博平台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点燃，热度持续攀升。
与此同时，电脑前的虞姑娘账号负责人陈虞正坐在办公室里，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她一边快速浏览着评论区，一边拨通了电话：“你们干得漂亮，现在，准备20个营销号开始下一步工作：把张翔和经纪人的创业史发出来，写得煽情些，趁着热度，再引发一波讨论！上次要找虞姑娘账号打广告的那个商家，和他说现在账号流量好，要加价10%，他们不愿意就算了，有的是商家找老娘打广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碌的应答声，陈虞满意地挂断电话，目光再次回到屏幕上。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这场风波推向更高的热度。
与此同时，许多营销号也加入了报道张翔坠楼的行列。与其说是“报道”，不如说是看图说话的水文。他们采用耸人听闻的标题来吸引点击，内容中穿插着诸如“疑似”、“可能”、“似乎”以及“据相关报道”等含糊其辞的词汇，至于内容，则纯粹是胡编乱造。
总之，就是主打一个看了等于白看，看了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节奏。好奇的网友们浪费了时间和流量，营销号却赚足了点击率，平台也因此获得了更多的曝光和人气。
方东旭坐在车内，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评论和热搜，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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