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这次不是莱纳德。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穿着午夜蓝的军装，银穗肩章下悬着造型古怪的面具。空保持低头的姿势，视线里只有对方长靴上反光的银马刺——直到冰凉的手指钳住他下巴。
"圣罗兰学院教过你直视贵族的礼仪吗？"
疼痛从颌骨炸开，空被迫仰起脸。男人袖口散发着他从未闻过的气息，像是雪松浸泡在铁锈里。当视线相对时，空发现对方的虹膜呈现出异常的金色，瞳孔却是野兽般的竖线。
"真有趣。"拇指重重碾过他下唇，"不会说话的鸟儿，反而唱得最动听。"
男人松开手时，空尝到唇上的血腥味。一枚金鸢尾胸针被别在他领口，针尖故意划过锁骨。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军装男子退入阴影的速度快得不似人类。莱纳德管家举着烛台出现时，空正盯着地板上逐渐消失的脚印——那些水渍蒸发的速度，快得像是从未存在过。
"算你走运。"藤杖挑起他胸前的鸢尾花，"从今晚开始，你负责打扫钟楼藏书室。"
空被推搡着走向螺旋楼梯时，最后回望了一眼阁楼。月光正透过天窗照在那块松动的地板上，怀表金属边缘泛着幽幽蓝光。他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硬物——有人趁乱塞给他一把缠着黑发的黄铜钥匙。
转角处的铠甲突然吱呀作响。空抱紧装清洁工具的锡桶，听见盔甲缝隙里漏出气音般的警告：
"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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