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话锋一转:
“你愿意去城里发展?当老师,或者别的岗位。我们能推荐。”
像是在给她安置,不是给她机会。
阮时苒脊背一冷,不是被诱惑,是被逼到了边上。
如果她点头——
别人会说她借宋斯年攀关系。
如果她拒绝——
那个人一定认为“她配不上他”。
这是一个陷阱。
一句话,她就能变成“有心机”或“没眼力”。
她不急着答,只转头看宋斯年。
他不躲不避,却也没半句提醒。
——他要她自己做选择。
她慢慢抬头,对那人说:
“我谢谢您。但我不能去。”
那人眼神瞬间冷了一寸:“为什么?嫌待遇低?”
“不是。”
她语气平静,不卑不硬。
“是因为——我不愿让别人觉得,我靠谁才能过日子。”
这句话像一粒石头进深水,沉得干脆。
那人终于正眼看她,冷声道:“那你觉得,他靠什么过日子?”
阮时苒握着书本的手指发白,指甲快陷进纸里。
她没有往“能力”那边去夸,也没说“靠自己”这种空话。
她只说了六个字:
“靠他自己选择。”
那人愣了一下。
她继续:“如果他愿意走您安排的路,那是他选择。
如果他不走,不是我阻拦,只是他不想听命。”
不是拒绝推荐,不是拒绝未来。
是——没有人能用“安排”把他塑造成更好的人。
他不是棋子,不需要被摆在高位才能证明价值。
那人沉着脸,转向宋斯年:“你听她的?”
宋斯年终于回应:“我听我自己的。”
那人冷冷道:“你自己会走错路。”
“那我错给你看。”
宋斯年淡淡地说。
风吹过操场的旗绳,啪地响了一声,像给这句话敲了印。
那人盯着两人许久,最终不说一句话,上车离开。
车子开远,操场又只剩冷风和散乱的学生叫声。
阮时苒站了很久,肩膀紧得像被人压着,她终于小声吐出一句:
“你不用这样替我挡事。”
宋斯年看她一眼:“我没有替你。”
“你刚才拒绝他,是因为我。”
“不是。”
他声音干净,没有犹豫。
“我不想听命,是因为我自己不想,不是因为你。”
她怔住。
他回头看向操场空地,像怕她误会,补了一句:
“我听你,不是服从,是尊重。”
不是“你让我走哪我就走哪”,
而是——你尊重我选择,我也尊重你坚持。
阮时苒喉咙发热,手指捏着课本,声音轻轻的,却倔强:
“我不会拖你后腿。”
宋斯年看她:“你没有。”
“以后也不会。”
“那就以后一起。”
她抬头:“一起什么?”
“你过日子,我过日子,我们一起过日子。”
不是恋爱,是——把人生搬到同一个桌上,一起吃饭、一起花钱、一起决定路怎么走。
阮时苒想退、又不想退,嘴唇动了一下:
“那……以后别人再问我什么关系,我……要怎么说?”
宋斯年回答得很直接:
“说一起过日子。”
不是情人,不是未来对象,不是承诺。
是——我们两个人,已经把生活放进彼此手里。
她脸颊发热,想反驳,却一个词都说不出来。
风吹过他们之间,没吹开距离,反而把什么贴得更近。
想继续吗?
星期天的集市热闹得像开锅,摊贩吆喝声挤在一起,油饼味、煤油味、土腥味全在空气里混着。
阮时苒和宋斯年原本只是来换点学习用的铅笔,结果刚到供销社门口,就看见一排新进的自行车。
不是那种掉漆、补胎补得像补丁衣服的旧货——
是罕见的“飞鸽”,黑得发亮,车把镀铬闪眼,像比人还体面。
她盯着那辆车,脚步没动,可心动得厉害。
喜欢不是为了面子,是为了——省时间、省力,还能多干点自己的事。
她弟也可以骑,不用每天走两趟泥路去初中,能多睡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能救命。
她正算账,旁边有人轻声问:“想买?”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宋斯年站在她身侧,目光不急不缓,看着那车,不看她。
阮时苒心里有点燥,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不体面,她压低声音:“就是看看。”
“看看要多久?”
她没接话,他倒像已经替她做了判断,直接走过去,问价。
售货员掀开挡布:“最新批次,一百一十二块。”
阮时苒一听,心脏像被石头砸一下。
112块。
她家一年省吃俭用,可能也就这个数。
宋斯年没皱眉,也没表现心疼,只问得自然:
“能按月付吗?”
售货员笑得嘴角都能挂秤砣:“你以为买油条?这得票据,这得单位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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