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叩击声如同战鼓擂在凌绝尘的心口,震得他本就脆弱的神魂嗡嗡作响。
石门厚重冰冷,却挡不住门外严长老那带着探查意味的威严声音,更挡不住那股试图渗透进来的强大神识!
“凌师侄?伤势如何?速速开门!”
冷汗瞬间浸透了凌绝尘的后背,粘腻冰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执法堂严长老!这尊铁面煞神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驾临洗剑峰?是宗门察觉了什么?
还是葬龙原的事态已经严重到需要执法堂亲自过问核心弟子的伤势?
千头万绪,万般猜测,最终都汇聚成一个冰冷的念头——绝不能让严长老进来!
绝不能让他看到身后这个穿着他衣服、与他容貌酷似、来历成谜的“女儿”!
“师伯稍待!” 凌绝尘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喉咙口的腥甜,声音竭力维持着惯常的平稳清冷。
但仔细听,仍能察觉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紧绷,“弟子……衣冠不整,稍作整理。”
他一边扬声回应,一边猛地转身!
璃光小小的身体正紧紧贴在他染血的衣袍后,淡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巨大的惊惧,小脸煞白,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那沉重的叩门声和门外威严的声音,对她而言无异于洪荒巨兽的咆哮。
她的小手死死攥着凌绝尘的衣角,指节发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藏起来!” 凌绝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目光在空荡荡、一览无余的石室内急速扫过——寒玉榻、蒲团、石桌……根本无处可藏!
视线猛地定格在寒玉榻上!那柄布满裂痕的断尘剑!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快!躲到剑后面去!蜷起来!别出声!无论如何,别动!别出声!”
凌绝尘语速飞快,几乎是半命令半催促地将璃光小小的身体往寒玉榻的方向推。
他指着断尘剑旁边那一点狭小的空间,示意她蜷缩在那里,用身体挡住那柄剑。
璃光虽然惊惧万分,但凌绝尘急促的语气和眼中的严厉让她本能地服从。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手脚并用地爬向寒玉榻,小小的身体努力地蜷缩起来,紧紧贴在冰冷的玉面边缘,将自己尽可能地缩成一团,躲在了断尘剑那相对宽厚的剑身之后。
宽大的月白剑袍被她慌乱中裹得更紧,像一团皱巴巴的布团。
她死死咬住嘴唇,淡金色的眼眸紧闭,长长的银色睫毛剧烈颤抖,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小的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凌绝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撕裂般的疼痛,迅速抓起那件被他脱下的、血污板结的破烂外袍,胡乱披在身上,勉强遮住胸前的伤口。
他几步走到石门前,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让师伯久等。” 他沉声说道,同时运转起残存的、微乎其微的灵力,注入石门一侧一个不起眼的凹槽。
咔哒…嘎吱…
沉重无比的石门发出艰涩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冰冷刺骨的山风裹挟着洗剑峰顶特有的凛冽寒气,瞬间灌入温暖的(相对而言)石室。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古板严肃的老者。
他身着天剑宗执法长老特有的玄黑劲装,肩头绣着代表刑罚的交叉金色剑纹。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正是执法堂首席长老,严正!
严长老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石门开启的瞬间,就穿透缝隙,精准地落在了凌绝尘身上。
只一眼,严长老古井无波的脸上便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和凝重!
眼前的凌绝尘,哪里还有半分“寒江剑仙”的清冷孤绝?
脸色苍白得如同金纸,嘴唇毫无血色,眼底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
他身上胡乱披着的剑袍污秽不堪,浓重的血腥味即使隔着几步远也清晰可闻。
最让严长老心惊的是,凌绝尘的气息!微弱、混乱、虚浮不堪,如同风中残烛,甚至比宗门内一些重伤垂危的内门弟子还要糟糕!
这分明是道基受损、本源亏空的迹象!
“师侄!你……” 严长老一步跨入石室,厚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他锐利的目光在凌绝尘身上扫视,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伤得竟如此之重?!葬龙原战报只说断尘剑受损,你力竭昏迷,并未提及道基有损啊!”
他的声音带着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凌绝尘是天剑宗年轻一代的扛鼎人物,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若他道基有损,对天剑宗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凌绝尘靠着冰冷的石壁,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他避开严长老过于锐利的目光,垂下眼帘,声音沙哑低沉:“弟子…无能。为诛杀魔将巴图鲁,强行动用寂灭归墟,遭其临死魔咒反噬,断尘灵性几近溃散,弟子…本源亦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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