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对“规则凋零”的研究也有了进展。
万律界域的学者发现,这种凋零的本质,是虚无之力对“生命规则”和“存在信息”的定向抹除。
而要修复它,不仅需要驱散虚无,更需要庞大的、纯净的“生命本源之力”和“存在信息流”进行填补。
张晓辰看着这两条研究路线,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大胆的、充满风险的计划。
他召集了核心成员。
“我或许……可以尝试在净化‘规则凋零’的同时,借助那个过程产生的生命规则洪流与存在信息,结合万法星盘的平衡之力,为华瑾和莫莎……重塑根基。”
这个计划意味着,他将自身作为媒介和熔炉,一边对抗虚无凋零,一边引导其对立面的力量来滋养和重构两位红颜的本质。
成功,则一举两得;失败,他自身可能受到严重反噬,甚至华瑾和莫莎的印记也可能彻底消散。
“太冒险了!”苏璃首先反对。
“这是目前唯一可能让她们真正归来的方法。”张晓辰目光坚定,“而且,净化凋零,本就是我们对‘织网者’的承诺,是践行‘共生’之道。”
计划得到“织网者”的全力支持。
它将引导张晓辰,直接进入那片被侵蚀最严重的规则脉络核心。
在无数关切的目光下,张晓辰再次来到那片灰败的“往生之湖”边缘,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体内承载着两个沉睡的印记。
他盘膝坐于虚空,万法星盘悬浮于头顶,体内帝力与平衡道韵缓缓流转,与华瑾、莫莎的印记产生共鸣。
“开始吧。”
随着他一声低语,“织网者”调动起整个网络尚存的力量,将那片“规则凋零”区域的侵蚀之力,引导向张晓辰!
同时,网络深处蕴含的、未被污染的浩瀚生命规则与存在信息,也被一同引动!
刹那间,张晓辰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
一边是冰冷的、试图抹杀一切的灰色凋零洪流,一边是温暖的、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生命之光!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以他的身体为战场,疯狂地冲击、对撞!
张晓辰紧守心神,以万法星盘为核心,以自身帝躯为桥梁,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他不仅要抵御凋零的侵蚀,更要精准地引导那磅礴的生命信息流,冲刷、滋养着体内那两道脆弱的印记。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痛苦的过程。
他的帝躯在两种极端力量的冲刷下不断出现裂痕,又被生命之力修复。神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华瑾与莫莎的印记,在这生命的洗礼中,开始发生蜕变。
她们从模糊的光团,逐渐凝聚出更加清晰的轮廓,吸收着构成灵魂与存在所需的一切规则和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灰色凋零被生命之光中和、净化,那片受损的规则脉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荧光,重新变得生机勃勃时……
张晓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气息有些虚弱,但眼神明亮。
在他身前,两个由纯粹光晕构成、容貌清晰、与华瑾和莫莎一般无二的灵体,正缓缓凝聚成形。
她们睁开了眼,眼神初时迷茫,随即涌入了无数的记忆与情感,最终,定格在了张晓辰的身上。
复杂难言的目光交汇,有恍如隔世,有刻骨铭心,有无尽感慨。
华瑾的灵体微微颤抖,莫莎则露出了一丝标志性的、带着些许疲惫和释然的笑容。
张晓辰看着她们,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欢迎……回来。”
协约城,特护灵能静室。
华瑾与莫莎的灵体已初步稳固,但她们的状态非常特殊。
她们并非完整的灵魂转生,而是依托张晓辰的本源与织网者的生命规则重塑的“存在概念体”。
拥有全部的记忆与情感,但生命形态更接近于能量与规则的聚合。
苏醒后的初次正式会面,气氛微妙而复杂。
唐小雨站在张晓辰身边,面带温和的微笑,主动开口:
“华瑾妹妹,莫莎妹妹,欢迎回来。”
她的包容,让原本有些凝滞的空气缓和了不少。
华瑾的灵体闪烁着,眼神复杂地看向张晓辰,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有为他如今成就的欣慰,也有一丝自身状态不明的茫然。
她本性刚烈,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莫莎则显得洒脱许多,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半透明的“手”,又看向张晓辰,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野性的笑容: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看来我这笔投资,最终还是没亏。”
张晓辰心中五味杂陈,有失而复得的庆幸,也有对她们现状的担忧。
“你们……感觉如何?”
“很奇怪。”华瑾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空灵的回响,“能思考,能感受,但……没有血肉之躯的实感,力量也大不如前。”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却换了个样子。”莫莎补充道,随即看向唐小雨,语气真诚,“多谢……还有,抱歉。”
这句抱歉,含义深远。
唐小雨轻轻摇头:“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如今星盟是大家的家,你们能回来,是晓辰的心愿,也是星盟的幸事。”
初步的接触,在一种小心翼翼的氛围中完成。
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适应与定位,才刚刚开始。
华瑾与莫莎的“回归”,在星盟高层内部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如何处理这两位与帝君关系特殊、且状态奇特的“旧识”,成为了一个微妙的问题。
张晓辰的态度明确:
她们是星盟的英雄,理应得到尊重和最好的资源进行恢复。
但具体如何安排,他交给了最高理事会讨论。
凌霜雪秉持公心,提议根据她们目前的状态和过往能力,赋予相应的职责,让她们重新找到在星盟中的位置。
杨戬认为,她们对星盟早期有贡献,且与帝君因果极深,于情于理都应妥善安置,但具体职权需谨慎评估。
孙悟空倒是看得开:
“有啥好讨论的?能回来就是好事!以前咋样以后还咋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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