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生也抬眼看向杜十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化为一种玩味的笑意:“这位想必就是近来名声大噪的杜十四,杜先生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唔敢当。未请教?(不敢当。未请教?)”杜十四语气不卑不亢。
“敝姓聂,聂怀远。算是阿墨的一位……老朋友。”聂怀远微微一笑,并未起身,姿态依旧从容。
杜十四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此人来历不明,气场强大,显然非富即贵,且与墨哥有着极深的过往纠葛,来者不善。他提到“麻烦”,提到“北边来的疯子”,显然是在用某种陈墨极其在意的东西进行威胁。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杜十四就做出了决定。陈墨于他,恩重如山。无论是谁,想动墨哥,先得问过他杜十四同不同意!
“原来系聂先生。”杜十四脸上露出一丝商业化的微笑,话锋却一转,“不过,唔好意思,聂先生。‘天雷刺青’系做正经生意嘅地方,墨哥亦系我最尊重嘅人。有咩麻烦,或者有咩唔开心嘅旧嘢,如果系冲住墨哥嚟嘅,不如直接同我倾?(原来聂先生。不过,不好意思,聂先生。‘天雷刺青’是做正经生意的地方,墨哥也是我无比尊重的人。有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不开心的过往,如果是冲着墨哥来的,不如直接和我谈?)”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直接把所有矛头揽到了自己身上,态度明确——陈墨的事,就是他的事。
聂怀远显然没料到杜十四会如此直接且强硬地介入,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重新审视着杜十四:“杜先生,有些旧账,不是你想扛就能扛得起的。这里面的水,很深。”
“水深水浅,试过先知。(水深水浅,试过才知道。)”杜十四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背后那尊不动明王仿佛透过衬衫散发出无形的煞气,“况且,而家系佛山,唔系滇南。有咩规矩,或者有咩唔明嘅地方,或者我可以帮聂先生你收下风嘅。(况且,现在是在佛山,不是滇南。有什么规矩,或者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或许我可以帮聂先生打听打听。)”
他这话绵里藏针,既点出对方是过江龙,又暗示在佛山这块地头上,他杜十四才有话语权。
聂怀远眯了眯眼,第一次真正正视这个年轻人。他感觉到杜十四身上那种混合着商业精英的圆滑与地下枭雄的狠厉的独特气质,以及那股不容置疑的守护决心。
沉默在店内蔓延,气氛紧张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最终,聂怀远忽然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后生可畏,果然后生可畏。阿墨,你找了个好帮手。”他站起身,收起那半块玉璜,用丝绸仔细包好。
“今天看来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恢复那副儒雅姿态,“杜先生,我的话,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有些东西,攥在手里是祸不是福。我愿意等,但北边那些人的耐心……可就不好说了。告辞。”
说完,他带着保镖,从容地离开了“天雷刺青”,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寻常的拜访。
店门关上,风铃轻响,店内却一片死寂。
王启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吓鸠亲我……果个咩人嚟架?凶神恶煞咁吓人嘅!(吓死我了……那什么人啊?气场好吓人!)”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聂怀远离开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杜十四转向陈墨,语气郑重:“墨哥,无论咩事,有我。(墨哥,无论什么事,有我。)”
陈墨收回目光,看向杜十四,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极少流露的疲惫:“呢件事,好复杂,牵连好多嘢。聂怀远……唔系一般人,佢后面嘅老细,甚至唔系普通嘅堂口。(这件事,很复杂,牵连很广。聂怀远……不是一般人,他背后的势力,甚至不是普通江湖门派。)”
“我唔理佢系咩人。”杜十四斩钉截铁,“系佛山,就要守佛山嘅规矩。佢想用啲旧嘢嚟威胁你,就系唔俾面我杜十四。(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在佛山,就要守佛山的规矩。他想用旧事来威胁你,就是不给我杜十四面子。)”
他立刻拿出手机,先是打给石龙:“龙哥,啱先有个叫聂怀远嘅人嚟过铺头,查下佢住边,带咗几多人,最近同咩人接触过。(龙哥,刚有个叫聂怀远的人来过店里,查下他住哪,带了多少人,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
接着,他又转向王启明:“阿明,谂晒办法,查‘聂怀远’、‘滇南鬼市’、‘古玉璜拓片’呢几个关键词,全部有关嘅料,就算系吹水都好,都要刮出嚟!特别注意‘北边’有冇嘢特殊嘅行家最近过咗嚟。(阿明,用尽一切方法,查‘聂怀远’、‘滇南鬼市’、‘古玉璜拓片’这几个关键词,所有相关信息,哪怕是传说也好,都要挖出来!特别注意‘北边’有没有什么特殊势力最近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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