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她连忙划开接听键,那只刚搓洗完内裤、还沾着水汽和洗衣液香味的手,声音紧张。“许……许管家,您好,怎……怎么了?”
“小陶啊,”电话那头的许管家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等会儿你做好午饭给许总送过去,以后每天都要送。”
“啊?”陶盼弟的大脑宕机了一秒,手里还沾着洗衣液的泡沫,整个人都懵了,“送……送到哪里去?我……”
许管家继续交代:“许总大多数时间都在鹏城国际,偶尔会去一趟许氏集团,你去之前最好跟他联系一下,免得跑空。”
“哦,好的。”陶盼弟像个只会点头的机器人。
“等下我把许总的微信发你,你加上。”
“……好。”
挂了电话,陶盼弟低头看着盆里那条被她搓得干干净净的黑色内裤,感觉比刚才更烫手了。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迅速地把它漂洗干净,拧干,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用两个夹子小心翼翼地挂起来,然后逃也似的冲回了厨房。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冰箱,开始盘算今天的午饭。许总胃不好,得吃养生的。她挑了一块新鲜的鲈鱼,准备做个清蒸鲈鱼,又拿了些西兰花和菌菇,打算做个上汤时蔬,主食就配一小盅用鸡汤熬的养胃粥。
就在她给鲈鱼细细地改刀时,手机“叮”的一声,屏幕亮了。
许管家把一张微信名片推送了过来。
头像是一张深蓝色的夜空图,上面有几颗零星的星星,昵称很简单,就两个字母:XY。
陶盼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放下手里的刀,走到水龙头下,把手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直到指尖都泛白了,才在干爽的围裙上反复擦干,郑重其事地拿起手机。
指尖在“添加到通讯录”那个绿色按钮上悬停了许久,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这感觉,比当年去民政局领离婚证还要让人心慌意乱。
她一咬牙,点了下去。
在验证申请那一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删删改改了好几次,最后只小心翼翼地打了几个字:许总您好,我是陶盼弟。
点击发送。
那一瞬间,她像是扔掉一个滚烫的山芋,立刻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料理台上,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她强迫自己专心致志地做饭,切菜,上锅蒸鱼,熬粥……厨房里很快就弥漫开食物清淡的香气。可她的心,却始终有一小半挂在那个被她“封印”住的手机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鱼蒸好了,时蔬也炒好了,粥也熬得软糯香滑。她把饭菜一样一样地装进一个三层的保温饭盒里。
一直忙到快十一点半,保温盒里的饭菜都有些温吞了,她才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微信界面安安静静,那个代表好友申请通过的红色“1”始终没有出现。
她的好友申请,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没通过。
一股混合着失落、窘迫和难堪的情绪,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脸颊发烫。
可饭总得送过去啊。
陶盼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拨通了许管家的电话。
“许……许管家,”她的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充满了挫败感,“许总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我的好友申请。”
电话那头的许管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我把他秘书的电话发你,估计许总在开会,他忙着呢,顾不上看手机。你直接联系秘书。”
“哦哦,好的,谢谢许管家。”陶盼弟如蒙大赦。
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李骏。
陶盼弟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再次鼓起勇气,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一个清朗干练的男声传来:“喂,你好。”
“你……你好,”陶盼弟紧张得又开始结巴,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了,“我……我是许家的……保姆,许管家让我……给许总送午饭过来。”
对方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在消化“保姆”和“送饭”这两个词,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专业的口吻:“好的,许总现在正在开会,估计要到十二点半左右才能结束。”
陶盼弟心里算了算时间,连忙问:“那……那您能给我发个地址吗?我算一下时间就过去。”
“好。”
挂了电话没多久,李骏就把鹏城国际的地址发了过来。
陶盼弟立刻在地图软件里查了一下距离,还好,不算太远。她心里盘算着,楼下有共享单车,骑过去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
闲不住的她又把厨房彻底收拾了一遍,顺便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也拿出来晾上。等她把所有能干的活儿都干完,整个人往空旷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看着这大得不像话的房子,再次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被她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又一次突兀地尖叫起来。
陶盼弟看了一眼,是个完全陌生的外地号码。
谁啊?高利贷吗?
她心里一紧,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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