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书房内,弥漫着一股猪油与绝望混合的诡异气息。
李思远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疯虎,来回踱步。
身上的玄铁麒麟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阵沉闷的“铿锵”摩擦声,仿佛在为他的疯狂而哀鸣。
密道,他经营了十几年,堪比第二条命的后路,被一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陈年猪油给废了!
五百先锋,此刻正像下饺子一样,被堵在油腻腻的通道里,进退不得,别说杀敌,能不把自己摔成骨折都算是祖宗保佑了。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李思远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能看到炎高阳那张嘲讽的脸。
“相爷!不能再等了!”
一名心腹将领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焦急,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王敬忠那老匹夫,肯定已经把罪证,送到了各个忠臣府上!等到早朝,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对!不能等!
李思远猛地回头,眼中的疯狂,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和惊疑。
密道走不通,那就走正门!
计谋被天命戏耍,那就用纯粹的暴力碾碎一切!
他就不信,他这三千精锐死士,难道还怕一桶猪油不成?
计谋斗不过天命,那便用绝对的暴力,碾碎这所谓的天命!
“传我将令!”
李思远的咆哮声在书房中回荡,
“放弃密道!全军集合,目标皇宫正门——承天门!挡路者,格杀勿论!”
“喏!”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相府那扇朱漆大门轰然洞开,三千铁甲洪流,带着滔天的杀气,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长街,直扑皇宫。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只有甲胄碰撞的金属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李思远一马当先,心中的憋屈和愤怒化作了无穷的杀意。
他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些诡异的巧合了,
他现在只想杀人,杀光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
杀进养心殿,把那个小傻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然而,就在他的军队刚刚冲过两个街口,距离那巍峨的承天门只有一箭之遥时。
异变,陡生!起雾了。
没有一丝征兆,没有半点酝酿。
那雾,就像是被人从天上,猛地倒了一盆浓得化不开的牛奶,瞬间笼罩了整个京城。
前一秒,李思远还能清晰地,看到远处宫墙上悬挂的灯笼轮廓。
后一秒,他连自己战马的耳朵都看不清了!
“什么情况?!”
“这雾……哪来的?”
“伸手不见五指啊!”
三千人的军队,瞬间炸了锅。
浓密的大雾冰冷而潮湿,带着一股泥土的腥气,钻进每一个士兵的口鼻,也钻进了他们的心里。
能见度瞬间降到了不足三尺,别说看清敌人,就算是旁边战友的脸,都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鬼影。
整个世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和耳边战友们逐渐变得惊慌的呼吸声。
“稳住!都给我稳住!”
李思远也懵了,他扯着嗓子疯狂大吼,试图约束部队,
“保持阵型!跟着我的声音,继续前进!”
可是在这诡异的浓雾中,他的声音传不了多远,就被彻底吞噬,甚至听起来有些变调,像是从水底传来一般,显得异常阴森。
“相爷在哪?我看不见相爷了!”
“别挤我!谁踩我脚了?”
“前面是墙!砰!”
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士兵们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指挥,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雾里乱转。
有人撞在了一起,下意识地就拔刀相向;
有人被自己的影子吓得魂飞魄散;
还有人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又绕回了相府门口。
李思远气得,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计划好了一切,甚至连金狼大军的反应都算计在内,
唯独没算到,老天爷会给他来一场“生化攻击”!
猪油……大雾……
他现在无比确信,炎高阳那个老鬼的阴魂,就飘在这雾里,正咧着嘴嘲笑他!
“炎高阳!你个老不死的!有种出来与我一战!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
李思远对着茫茫白雾,发出了绝望而无能的咆哮。
……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小皇帝炎辰,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血池里,池子里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抓着他的脚踝,要把他拖进更深的黑暗。
而在岸上,一个身穿麒麟铠甲,面目狰狞的恶鬼,正对着他发出桀桀怪笑。
那笑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浑身冰冷,灵魂都在颤抖。
“不要……不要抓我……”
“走开!你们都走开!”
他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挣扎,身体却重如铅块。
巨大的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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