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再也不敢在雪夜的农村过夜了,尤其是听到女人哭的时候。那件事过去快十年了,可每次一到冬天飘雪,我耳朵里就像还能听见那哭声,冷飕飕地钻进骨头缝里,让我浑身发颤。
那年我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我妈说老家的二舅病了,没人照顾,让我回去住一阵子。我老家在靠山的陈家村,村里就一条主路,两边都是土坯房,最里头是二舅家,挨着一片松树林。二舅年轻时是护林员,后来上山巡林摔断了腿,就一直一个人过,我妈是他唯一的妹妹,自然放心不下。
我回去的时候是腊月中旬,刚下过一场小雪,路面结着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村里的人大多都搬到山外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走在路上半天遇不见一个人,只有家家户户屋檐下挂着的玉米棒子,在寒风里晃来晃去。二舅家的院子挺宽敞,院墙是用石头垒的,门口堆着一堆劈好的柴火,屋檐下结着长长的冰棱子,像一把把透明的刀子。
二舅见我来了,挺高兴,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给我拿了床厚被子。“村里晚上冷,你多盖点,” 他叹着气说,“而且…… 晚上不管听见啥动静,都别出门,也别开窗看。” 我当时没当回事,以为他是年纪大了,胆子小,笑着答应了。
当晚我就住下了,二舅的房子是老瓦房,我住西屋,他住东屋。屋里烧着土炕,挺暖和,可就是窗户漏风,呜呜地响。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有点发慌。村里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像城里,晚上总有车水马龙的声音。
大概半夜十二点多,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哭声。那哭声很低,断断续续的,像是个女人在哭,隔着窗户飘进来,带着一股子寒气。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竖起耳朵仔细听。
哭声很压抑,像是在极力忍着,可每一声都透着说不尽的委屈和凄凉,就像有人用针轻轻扎你的心,又疼又麻。我心里纳闷,这大半夜的,又是下雪天,谁会在外面哭呢?难道是村里哪个老人家里出了事?
我想起二舅说的话,别出门,别开窗,可好奇心实在忍不住。我悄悄爬起来,走到窗边,屏住呼吸,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外面下着小雪,雪花飘落在院子里,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哭声似乎是从院墙外传来的,像是在松树林的方向。
“谁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我忍不住朝窗外喊了一声。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可哭声并没有停,反而像是离得更近了些,清晰得仿佛就在院墙根下。
这时候,东屋的二舅突然咳嗽起来,接着喊我:“小远,你别出声!赶紧回炕上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窗帘,跑回炕上躺下。二舅的脚步声慢慢挪到我门口,“哐当” 一声把我的房门反锁了,“记住,不管哭得多惨,都别理,这雪夜的哭声,邪性得很。”
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二舅的话让我有点害怕,可那哭声还在继续,一声声地钻进耳朵里,让我坐立难安。我想起村里老人常说的话,雪夜是阴阳交界的时候,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难道这哭声…… 不是人发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半夜十二点多,那哭声准时响起。一开始我还能忍着不去听,可后来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出里面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像是在喊 “救救我”。我心里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同时也越来越害怕。我问二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舅总是摇头叹气,不肯多说,只让我赶紧收拾东西回城里。
直到第五天晚上,雪下得更大了,鹅毛大雪飘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整个村子都被白雪覆盖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那天二舅的精神好了些,让我给他煮点面条。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二舅坐在炕边,突然开口说:“这哭声,其实已经有二十年了。”
我手里的锅铲停住了,等着他往下说。二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二十年前,村里有个叫春杏的姑娘,长得挺俊,嫁给了村东头的张木匠。张木匠好喝酒,一喝酒就打她。有一年冬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雪,张木匠又打了她,春杏受不了,就跑到松树林里上吊自杀了。”
“她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听说死得特别惨,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睁得大大的。从那以后,每年下雪的晚上,村里就会听见她的哭声。老人们说,她是冤死的,变成了替死鬼,想找个人陪她,这样她才能投胎。” 二舅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股子寒意,“以前村里有个小伙子,也是听见哭声好奇,出去找,结果第二天就死在了松树林里,脸上带着笑,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听得浑身发冷,手里的面条都忘了煮。原来这就是二舅不让我出门的原因,原来这哭声真的邪性。二舅接着说:“春杏活着的时候,我跟她挺熟,她经常来我家借东西,是个可怜人。可人死了,就不一样了,她现在眼里只有怨恨,谁要是被她缠上,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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