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异。”
那四个陌生的字迹,像四根冰冷的针,扎在李嫔的指尖,也扎在她的心上。信王府的请柬,在送到她手中之前,竟然已被不知名的第二方势力动了手脚!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见底!
信王……王妃……还有这隐藏在更暗处的“第二方”……这趟信王府之行,已不再是简单的赴约,而是闯入了一个更加诡异莫测的龙潭虎穴。
然而,请柬已应下,再无反悔余地。
三日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帷小车,载着李嫔和贴身宫女(临时指派的,并非福顺,福顺被她留在宫中应变),驶出了重重宫门,朝着位于京城僻静处的信王府行去。
马车轱辘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单调的声响。李嫔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她能闻到车厢内淡淡的木料气味,也能透过车帘的缝隙,嗅到外面街市上传来的、与宫中截然不同的、带着烟火气的各种味道——刚出笼的包子香,脂粉铺子的甜腻,还有骡马经过留下的淡淡腥膻。
这些鲜活的气息,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从那个华丽而血腥的牢笼,驶向另一个未知的险境。
信王府很快到了。府邸外观并不显赫,甚至有些陈旧,门前的石狮子也带着岁月的斑驳。但当她踏进府门的那一刻,却敏锐地感觉到一种异样——府内的守卫看似松散,站位却极其讲究,眼神锐利,步伐沉稳,绝非普通王府侍卫可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药草和陈旧书籍混合的气息,与宫中浓郁的香料味迥然不同。
接待她的是信王妃。一个看起来温婉柔顺、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轻愁的妇人。她穿着素雅的衣裙,言语客气周到,亲自引着李嫔前往后花园的荷亭。
一路上,李嫔不动声色地观察。王府内部陈设古朴,甚至有些简朴,但细节处却透露出不凡的底蕴。偶尔走过的仆从也都低眉顺眼,规矩森严。
荷亭建在一片碧波之上,此时荷花初绽,亭亭玉立,暗香浮动。亭中已备好了清茶点心。
“久闻娘娘雅名,今日得见,实乃妾身之幸。”信王妃亲自为李嫔斟茶,动作优雅,笑容温婉。
“王妃客气了。”李嫔接过茶盏,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王妃的手腕——那里戴着一串品相极佳的沉香木念珠,但其中一颗珠子上,却用极细的金丝,镶嵌着一个几乎与木质纹理融为一体的、小小的黑色曼陀罗图案!
李嫔的心猛地一沉!曼陀罗!又是这个标记!端妃有,信王妃也有?!她们之间有什么关联?!难道信王妃也是“双生花”计划的参与者或知情者?这就是纸条上说的“王妃有异”?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端起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掩饰神色,笑道:“王府景致清幽,荷花也别有一番风韵,比之御花园,更显天然趣致。”
信王妃笑了笑,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亭外某处,语气依旧温和:“娘娘喜欢便好。这王府虽小,却也自在。不像那宫里,步步惊心,连喝口茶……都不得安宁。”
她这话,意有所指!李嫔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在信王妃耳边低语了几句。信王妃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娘娘恕罪,前厅有些俗务,需得妾身前去处置片刻。”
“王妃请便。”
信王妃起身离去,亭中只剩下李嫔和那个临时指派的宫女。那宫女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木雕。
李嫔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信王妃的离开,绝非偶然。她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亭外一丛开得正盛的紫色睡莲上,仿佛在欣赏,实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那宫女极快地说出了信王幼年伴读的名字:
“文氏子。”
那宫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瞬间的反应,没有逃过李嫔的眼睛!
信王妃离开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一个穿着王府低级管事服饰、毫不起眼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亭外,对着李嫔恭敬行礼:“娘娘,王爷在书房有请。”
来了!信王终于要露面了!
李嫔深吸一口气,跟着那管事离开了荷亭。他们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走进了一间看似普通的书房。
书房内光线昏暗,只点了一盏油灯。信王赵瑜坐在书案后,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憔悴,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澈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感。
“李嫔娘娘,请坐。”信王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
李嫔依言坐下,没有开口,她在等信王先亮出底牌。
信王打量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审视,良久,才缓缓道:“娘娘可知,本王为何请你来?”
“臣妾不知,请王爷明示。”
信王从书案下取出一个眼熟的、散发着薄荷清气的胭脂盒,推到她面前:“娘娘可识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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