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悠悠转醒,看到信王妃的瞬间,瞳孔骤缩,下意识就去摸剑,被阿阮按住低声解释了几句,她才勉强压下惊疑,但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
信王妃对苏晚晴的敌意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吩咐手下准备启程。黑衣护卫们动作麻利,很快收拾好行装,熄灭火堆,仿佛从未在此停留过。
夜色浓重,山路崎岖。一行人沉默地在山林间穿行,只有脚步声和马蹄声(信王妃的人带来了额外的马匹)打破寂静。黑衣护卫们训练有素,前后呼应,将阿阮和苏晚晴护在中间,但那种保护更像是一种严密的看守。
阿阮骑在马上,看着前方信王妃挺直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信王妃口中的“朋友”是谁?是那个留下标记和飞鸟图腾的势力吗?她为什么要带自己去见那个人?所谓的“看清棋局真正面目”又是什么意思?
“王妃,”阿阮忍不住驱马靠近一些,低声问道,“您之前说,江南这盘棋由您说了算……是什么意思?您到底在为谁做事?”
信王妃没有回头,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声音平静无波:“为我自己。”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太过简略,又补充道,“或者说,为了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至于为谁做事……这世上,早已没人配让我效忠。”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刻骨的冷漠和傲然。阿阮想起她之前在信王府的隐忍,想起她对信王赵瑜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这个女人,绝不甘心只做一枚棋子。
“那青铜面具人背后的主子……”
“一个快要出局的失败者罢了。”信王妃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京城的风向变得很快,有些人,还沉浸在过去的幻梦里。他的倒台,不过是迟早的事。”
阿阮心中凛然。信王妃对京城的局势似乎了如指掌,难道她在京城还有眼线?或者说,京城最近的变故,本就与她有关?
“您要带我们去见的人,”苏晚晴也靠了过来,声音冷硬,“就是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留下标记和飞镖的那伙人?”
信王妃终于侧过头,月光下她的眼神深邃难测:“跟踪?标记?或许吧。但那也只是为了确保你们能走到这里,走到我面前。”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毕竟,没有诱饵,怎么钓得上真正的大鱼?”
诱饵?!阿阮和苏晚晴的心同时一沉。她们一路的艰辛逃亡,难道从头到尾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只是为了引出所谓的“大鱼”?
“您把我们当诱饵?”苏晚晴的声音里带上了怒意。
“互惠互利而已。”信王妃不以为意,“没有我,你们早就死在荒村,或者摔下悬崖了。而现在,你们将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局最核心的秘密,难道不值得吗?”
她的话像冰冷的刀子,剖开了残酷的现实。阿阮攥紧了缰绳,指甲陷进掌心。是啊,她们没有选择。从她敲响国子监那口钟开始,或者说,从她穿越成李梦瑶开始,就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那个孩子呢?”阿阮换了个问题,这也是她最关心的之一,“睿亲王的孩子,真的在江南吗?那枚长命锁……”
“孩子的事,比较复杂。”信王妃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波动,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到了地方,你们自然会明白。至于长命锁……”她回头看了阿阮一眼,“收好它,关键时刻,或许能保你一命。”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更添神秘。
之后的路程,信王妃不再多言。一行人趁着夜色疾行,穿过山林,越过溪流。天快亮时,他们抵达了一处隐蔽的山谷。谷口有天然的石林作为屏障,若非有人带领,极难发现。
进入山谷,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几栋木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甚至还有开垦出的菜畦和引来的山泉,俨然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但这里的人,无论是劳作的男人还是洗衣的妇人,眼神都锐利沉稳,动作干练,显然都不是普通的山民。
信王妃带着她们径直走向山谷最深处一栋最大的木屋。木屋前,一个穿着灰色布衣、背影有些佝偻的老者,正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清扫着门前的落叶。
听到脚步声,老者缓缓直起身,转了过来。
当看清那张布满皱纹、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脸庞时,阿阮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晚晴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叫道:
“安……安公公?!”
站在木屋前,那个本该葬身火海或者隐匿行踪的前御前总管、夜枭明面上的首领安如海,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她们面前,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像是欣慰又像是愧疚的笑容,看着阿阮,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老奴,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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