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的刺痛感褪去时,安燠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松树林里。
松针上挂着薄霜,风里飘着冷冽的雪松香——这气味她太熟悉了,前世母亲总说“昆仑的雪松,是天下最干净的味道”。
可不等她细想,老参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根细针往耳朵里钻:“看清楚!看清楚你母亲是怎么背叛我们的!”
她浑身一震,转头的瞬间,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
两个身影从涟漪中走出——一个穿月白狐裘的女子,正是记忆里从未看清过的母亲;另一个裹着青衫,发间别着金须簪,竟是年轻时的老参。
“阿昭,你当真要带着星图下界?”年轻老参的声音发颤,金须在腰间绷成直线,“昆仑的规矩是为了保护它!你知道泄露星图秘密会遭什么报应吗?”
狐裘女子抬手,指尖抚过胸前的星图玉佩,眼尾的狐纹随着苦笑漾开:“我知道。可我女儿在青丘被屠,我若再守着这破规矩,连她最后一丝魂魄都护不住。”她突然抓住老参的手腕,“阿砚,你跟我一起走!我们去青丘,用星图引动狐族地脉,或许能——”
“够了!”老参猛地甩开她的手,金须“唰”地刺向星图,“你根本不明白!当年女娲补天时,星图里藏着——”
“夫人?夫人!”
安燠的肩膀被人拍得发疼,眼前的画面突然碎成金粉。
她猛地回头,撞进程砚满是担忧的眼睛里。
他的手掌还停在她肩头,指腹因为着急微微发颤:“刚才叫你七声都不应,怎么了?”
“程砚?”安燠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触感真实得发烫,“我们不是在旋涡里吗?这是哪?”
程砚没答话,反而凑近她鼻尖嗅了嗅。
安燠被他这副像熊瞎子闻蜂蜜的架势逗得想笑,却见他突然皱起眉:“你身上的桂花香不对。”
“啊?”
“平时你身上是我酿的桂花蜜味,甜得发黏。”程砚掰着她的手腕翻来翻去检查,钉耙不知何时已经握在另一只手里,“现在这股香太清,像……像昆仑山顶千年桂树的味道。”他突然顿住,钉耙尖“当”地戳向地面,震得松针簌簌往下掉,“幻境!”
安燠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刚才那片松树林里,松针落地时竟没有声音;母亲说话时,影子是淡蓝色的——这些细节她竟全没注意到。
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老参那老头,刚才塞定身桃的时候笑眯眯的,原来留了后手!”
“他敢。”程砚的耳尖气得发红,熊妖特有的兽纹在颈侧若隐若现,“等会出去我就用钉耙给他松松土,让他知道熊瞎子的脾气——”
“哎哎哎宿主你们能不能别打情骂俏了?”系统猫突然从程砚的钉耙齿缝里钻出来,尾巴尖沾着金粉,“这幻境是老参用精元布的,专克你们这种被情绪牵着走的笨蛋。”它跳上安燠肩头,爪子拍了拍她发顶,“刚才你看到的画面是他选的,半真半假。现在你再仔细看——”
安燠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四周的松树正在渗出金液,每一滴都凝着细碎的记忆碎片:有母亲在青丘废墟里挖婴儿襁褓的手,有老参跪在星图前撕心裂肺的哭,还有……还有前世她被闺蜜推下悬崖时,崖底深处闪过的一丝金芒。
“他想让你相信你母亲是叛逃者。”系统猫舔了舔爪子,“可你闻闻看,这些金液里有股焦味——是老参强行篡改记忆时烧了精元。”
程砚突然拽着安燠往旁边一闪,一截金须擦着她耳尖扎进树干。
老参的身影从树后显形,金须上还滴着刚才的金液,眼睛红得像两颗血珠:“你母亲就是叛逃者!她为了救你这个早该夭折的小狐狸,毁了昆仑的封印!现在轮到你——”
“停!”安燠突然拔高声音,把程砚按在身后。
她摸出颗定身桃在手里转,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手腕上发亮的狐爪印,“老参爷爷,我母亲当年是不是说过‘活下去才能知道秘密’?”
老参的金须猛地顿住。
“你看,我活下来了。”安燠歪头笑,狐尾从身后晃出来,扫过程砚的手背,“所以现在该你告诉我了——星图里到底藏着什么?”
老参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安燠眼前的画面突然再次扭曲。
这次她看清了:一座白玉殿前,母亲跪在青石板上,满脸泪痕,而年轻的老参站在台阶上,金须因愤怒绷成金线,正对着她吼些什么。
“夫人!”程砚的吼声穿透扭曲的空间,“抓住我!”
安燠本能地攥紧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像团火,烧得幻境边缘泛起黑烟。
系统猫在她头顶炸毛:“宿主快集中精神!老参要把你困在记忆最深处了——”
话音未落,安燠手腕的狐爪印突然烫得惊人。
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在灵识里响起:“阿燠,别怕。星图的秘密,该醒了。”
幻境里的白玉殿突然被雷火劈出裂痕,安燠看着跪在青石板上的母亲——她的月白狐裘沾了泥,眼尾的狐纹被泪水洇成模糊的红,却仍梗着脖子对台阶上的老参喊:“我阿昭一生没骗过你!若真勾结天庭,早把星图换成仙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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