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在弃剑峰安顿下来的第三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峰上的宁静。他刚将从峰底剑冢带回来的断剑残片擦拭干净,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跟班们的呼喝,像是在驱赶什么。
推开破旧的屋门,吱呀作响的木门轴带出阵灰尘。只见外门管事周平带着四个跟班,正一脸不善地站在院子里。那四人穿着统一的灰布短褂,腰间别着制式长刀,眼神倨傲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将院子里刚清理出的空地踩得乱七八糟。
周平身材微胖,穿着一身比普通外门弟子精致些的青色道袍,领口绣着半片流云纹 —— 这是外门管事独有的标识。他腰间挂着枚刻有 “管事” 二字的黑铁令牌,令牌边缘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戴了有些年头。此刻他正用小拇指掏着耳朵,脸上带着施舍般的倨傲,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新晋弟子,而是路边乞讨的乞丐。
“江野是吧?” 周平慢悠悠地收回手指,将掏出来的耳垢弹在杂草里,语气带着刻意拿捏的官腔,“听说你就是这次考核的第一名?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第一名竟然被分到这种地方来了。”
他身后的瘦高个跟班立刻接话:“周管事可是外门最公正的,要我说啊,肯定是这小子得罪了哪位长老,不然怎么会被扔到弃剑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另一个矮胖跟班拍着肚子笑:“我看他是考核时耍了手段吧?就这穷酸样,能拿第一?怕是给考官塞了好处。”
江野淡淡瞥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周平腰间的令牌上停顿片刻。凝气五层的灵力波动不算弱,但在经历过峰底剑冢的凶险后,这点威压还不足以让他动容。他将屋门轻轻掩上,木门与门框碰撞发出声闷响,恰好打断了跟班们的聒噪。
“有事?” 江野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周平见江野不卑不亢,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最讨厌这种油盐不进的新人,想当年自己刚入宗门时,见了外门弟子都要点头哈腰,哪像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看你这院子。” 周平抬脚踢飞块碎石,石子砸在断墙上弹回来,险些崩到江野脸上,“杂草都快长到膝盖了,房屋也破破烂烂的,窗纸破了好几个洞,屋顶还漏着天。就这德行,简直是丢我们流云宗的脸!”
他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册子,用手指点着其中一页:“按照宗门规矩,峰内卫生不合格,当罚下品灵石五十块,或者去灵田劳作三个月。你选哪个?”
瘦高个跟班立刻帮腔:“周管事仁慈!换了别的管事,直接就把他扔去挖矿了!”
“五十块下品灵石!这小子怕是连五块都拿不出来吧?”
“我看还是去灵田劳作吧,正好让他学学怎么伺候人!”
江野心中冷笑。他在考核时就听说,外门管事手握资源分配权,经常用各种名目克扣弟子的月例。尤其是像弃剑峰这种偏僻地方,更是他们敲诈勒索的重灾区。只是没想到自己刚住了三天,麻烦就主动找上门了。
“我选第三种。” 江野突然开口。
周平愣了下:“什么第三种?”
“既不罚灵石,也不去劳作。” 江野的目光扫过院子,“这院子昨天刚清理过,杂草是今早新长出来的。至于房屋,宗门分配时就是这副模样,周管事若觉得不合规矩,不妨去问问负责分配的执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我现在就去执法堂,问问长老们,外门管事是否有权随意更改处罚条例?”
周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执法堂是宗门惩戒弟子的地方,但同时也受理弟子对管事的投诉。虽然很少有弟子敢去投诉,但真闹到长老面前,他以权谋私的事若被捅出来,别说管事的位置保不住,怕是还要被扒掉层皮。
“你敢威胁我?” 周平的声音冷了下来,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不敢。” 江野微微垂眸,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只是不想平白受冤。”
周平盯着江野看了半晌,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他走上前两步,凑到江野耳边压低声音:“小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知道你刚入宗门,手头紧。但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碰的。”
他搓了搓手指,做出个捻钱的动作,眼神却瞟向江野的胸口 —— 那里藏着从峰底带回来的铁环钥匙。“我听说你考核时得了件异宝,能在妖兽围攻下安然无恙。这等宝物放在你一个凝气一层的新人身上,怕是不安全吧?”
周围的跟班们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围了上来,隐隐形成个半包围圈。
“周管事说得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上次就有个新人得了块上品灵石,结果当晚就被人打断了腿!”
“不如交给周管事保管,他老人家在外面人面广,保管没人敢动!”
这些话像是劝诫,实则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周平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在江野身上扫视,仿佛已经认定他会乖乖交出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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