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营地时,操场中央的篝火轰然窜起,噼啪作响的火星裹着松木香气,将孩子们的脸庞映得通红。总教官宣布晚会开始的话音未落,郭汾阳已经举着胳膊蹦到台前:“我要表演背乘法口诀!”
“等等!”果嘉突然从后台抱出顶牛仔帽扣在郭汾阳头上,又给他披上件银色锡纸做的披风,“现在你是数学小超人!”在哄笑声中,郭汾阳叉腰站定,奶声奶气的背诵声混着篝火爆裂声,硬是把枯燥的口诀念出了rap的气势。陈国富蹲在台下,用树枝在沙地上跟着默写,火光把他认真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
周煜恒被孩子们起哄着推上舞台,他清清嗓子,出人意料地掏出支口琴。《小星星》的旋律从金属琴身流淌而出时,果嘉发现几个女生偷偷抹起了眼泪——白天那个总板着脸喊“立正”的教官,此刻竟吹出了月光般温柔的调子。
轮到陈晓旭表演时,他神秘兮兮地展开张白纸。随着篝火热浪翻涌,纸上用蜡笔绘制的“火焰”突然“燃烧”起来——原来他用柠檬汁在纸背画了隐形图案。郭汾阳凑到台前直抽鼻子:“好香!像烤的味道!”
当果嘉抱着吉他走上台,篝火突然暗了一瞬。“这首歌,送给所有勇敢的小战士。”她拨动琴弦,清亮的歌声混着夜风:“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郭汾阳,看着跃动的火焰在果嘉的睫毛上投下金色光斑,突然觉得胸口胀胀的,像是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蜂蜜。
晚会接近尾声时,不知谁提议手拉手跳圆圈舞。周煜恒笨拙地跟着孩子们转圈,军靴总是踩错节拍;郭汾阳把冰凉的小手塞进果嘉掌心,仰头问能不能把篝火装进口袋带回宿舍;陈国富悄悄把折好的千纸鹤别在陈晓旭背后,却被发现后追着满场跑。
火光映得每个人的影子在地面摇晃,像无数跳动的精灵。果嘉举起手机录像,镜头里,周煜恒正偷偷把要倒下的小营员扶稳,郭汾阳举着树枝“指挥”大家唱歌,而远处的夜空,不知何时已经缀满了比篝火更明亮的星星。
果嘉拍完照片,就一个一个的找同学们聊天,这是昨天晚上开会时,潘总教要求的尽量在这几天完成,主要是想了解他们来了,已经一个星期了, 有什么感想?
“安迪,你过来老师这里”果嘉朝郭汾阳招招手。
“怎么啦老师”郭汾阳像只小鸟一样飞快的跑过来了。
“来,我们坐下聊聊,就是老师想问一下,你在夏令营也待了七天,有什么感想,或者对老师和教官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果嘉看着郭汾阳说。
“虽然我白天玩的很开心,但是我一到晚上就想妈妈,老师,你说我是不是不勇敢”郭汾阳低着头说。
郭汾阳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像清晨沾着露水的小草。他吸了吸鼻子,盯着果嘉胸前晃动的工作牌:“可是其他小朋友都没哭,陈晓旭摔倒了都没掉眼泪。”
果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去他脸颊的泪痕。
“勇敢不是不哭鼻子,而是就算想妈妈,第二天还能笑着起床叠被子。你看,你教陈国富系鞋带的时候多勇敢,帮其他人的时候也超勇敢。”她掰着手指头数着,郭汾阳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
“我知道了老师,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呀?”郭汾阳一脸好奇地看着果嘉,眨巴着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期待。
果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禁“啊”了一声,然后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哈哈哈……”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孩子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呢?
果嘉定了定神,微笑着回答道:“没有哦,怎么啦,你是要给老师介绍对象吗?”她觉得郭汾阳这个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郭汾阳听了果嘉的话,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是啊,我本来是想介绍我舅舅给你的呢!我哥哥也还没结婚呢,我舅舅可帅啦!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下头去,开始玩弄起自己的小手来。
果嘉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安迪?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老师不会生气的哦。”
郭汾阳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果嘉,说道:“老师,要不你等我长大吧,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我娶你好不好?”他的语气非常坚定,仿佛这是一件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果嘉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觉得郭汾阳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爱了。于是,她轻轻地用手刮了一下郭汾阳的鼻子,笑着说:“噗~安迪呀,等你长大了,老师都已经变成老太婆啦,这个可不行哦,这是不现实的呀。”
郭汾阳似乎并没有被果嘉的话打击到,他依然一脸认真地说:“没事的,美女老师,那你嫁给我舅舅吧,我妈妈和爸爸都在催舅舅呢,问他什么时候找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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