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的额角沁出冷汗,扩音喇叭里的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面屋子内,王文革攥着水果刀抵在蔡成功十岁儿子的脖颈上,刀刃映着昏沉天光,泛着冷冽的光。
“大兄弟,有话好好说!”
谈判专家放缓语速,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道
“你想要钱?还是什么?提要求,我们都能谈!”
屋子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回应。
王文革满脸是烧伤后未愈的疤痕,眼神里翻涌着怨愤与偏执,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谈?跟谁谈?跟蔡成功那个骗子?还是跟山水集团那群强盗?”
他的声音嘶哑刺耳道
“我要的公道,你们给得了吗?”
“给得了!只要你把孩子放了,我们马上联系相关方,一切都能商量!”
专家急忙接话,心里却暗自叫苦
——这位主油盐不进,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商量?都是骗人的鬼话!”
王文革突然激动起来,刀刃又贴近了孩子的皮肤,吓得孩子“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听不懂吗?我要见陈岩石?”
谈判专家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拿稳扩音喇叭。
陈岩石?
谁不知道这老头是现任省服第一的“干爹”,这节骨眼上让陈老来,万一有个闪失,谁担得起责任?
“大兄弟,陈老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有任何诉求,跟我说,我一定如实转达,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专家试图挽回。
可王文革像是铁了心,只重复着一句话。
“我只认陈岩石!见不到他,今天谁来都没用!”
反复沟通半个多小时,王文革始终油盐不进,既不松口放孩子,也不接受任何替代方案。
谈判专家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从业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这么轴的主。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暂时中断沟通,跑到警戒线外跟上级汇报。
“领导,王文革拒绝任何协商,非说要见陈岩石才肯谈。”
消息传到祁同伟这里,他有些恼怒道
“什么?找陈岩石?他说见就见,扯淡!”
怒归怒,眼下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领导强压怒火吩咐道
“你们立刻控制好现场,绝对不能让事态扩大,我马上过来!”
与此同时,山水庄园内一派奢靡景象,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高小琴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当当当”地推开办公室大门,精致的妆容难掩脸上的慌张。
她手里攥着iPad,快步走到赵东来和赵瑞龙面前,声音都带着颤音道
“出事了!大风厂的一个工人,劫持了蔡成功的儿子,警察已经过去了!”
赵东来和赵瑞龙闻言,脸色骤变,急忙弯腰凑到iPad前查看新闻推送。画面里警戒线拉得老远,无人机俯拍的镜头正对着室内,配文赫然写着
“大风厂股权纠纷引发绑架案”。
赵东来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大风厂的“一一六”事件刚平息没多久,现在又出了绑架案,要是牵连出山水集团与蔡成功的股权纠葛,再扯出背后的利益输送,别说他惦记的更高职位,就连现在的厅长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他当机立断,转头对高小琴命令道
“你马上给大风厂的钱律师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把和解协议书签了!我们把大风厂的股权还给他们!”
“哎哎哎!”
赵瑞龙猛地将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丢,纸张散落一地。
他皱着眉,满脸不满地嚷嚷道
“你们这东西我可还没认呢!凭什么说还就还?那可是几千万的资产!”
高小琴正要按号码的手指一顿,眼神在赵东来和赵瑞龙之间犹豫徘徊。
“打!”
赵东来突然怒喝一声,声音震得办公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高小琴和赵瑞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身子不约而同地一颤。
“赶紧让他过来!”
赵东来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高小琴道
“现在不是计较钱的时候!”
他心里早已怒火中烧
——赵瑞龙这个蠢货,都火烧眉毛了还惦记着那点利益。
再这么闹下去,让事态扩散,他们之前做的那些勾当迟早会被翻出来,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生死关头,赵东来也难得地强硬了一次,根本不容赵瑞龙反驳。
高小琴不敢再迟疑,立刻拨通了钱律师的电话,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
办公室里只剩下赵瑞龙不满的喘气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预示着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京州市委大楼。
李达康的办公室里,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秘书刚把大风厂工人劫持人质的消息汇报完,他手里的钢笔“啪”地拍在文件上,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大风厂!又是大风厂!”
李达康站起身,踱了两步,挺拔的身影在办公室里投下急促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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