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空调风裹着凉意吹过脚踝,地毯的绒毛蹭着裤脚,痒得有些不真切。成彦还没从外公的声音里缓过神,指尖捏着手机,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边框,残留着刚才听到外公声音时的颤抖。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陈教授的视频通话弹进来,背景里的仪器嗡鸣比刚才更急促,像密集的鼓点敲在人心上。她指尖一颤,手机脱手往下滑,顾怀安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托住,掌心的温热透过机身传来,顺着指尖蔓延到胳膊,让她乱颤的指尖稍稳了些。
“成小姐!有新发现!” 陈教授的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没顾上推,手指飞快点着屏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们放大了背景音的频谱,在林先生和贺文璋对话的间隙,检测到一段极其微弱的女声!一直在哭,还夹杂着争辩,你们仔细听!”
成彦的心脏猛地攥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呼吸瞬间停滞在喉咙里。她下意识往前凑,膝盖撞到茶几角,疼得她眉头蹙起,却浑然不觉,耳朵几乎贴在扬声器上。小夏也屏住呼吸,踮着脚凑过来,双手紧紧抓着沙发扶手,指节泛青,客厅里只剩下视频里传来的电流杂音,还有隐约的、细碎得像羽毛拂过心尖的啜泣声。
“先降噪处理!” 陈教授的声音带着急切,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击声密集如雨。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跳出一道平缓的曲线,像被清水冲刷过的沙线,杂音渐渐褪去,一段模糊却清晰可辨的女声从扬声器里钻出来 ——
“你们不能这样…… 那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求求你们高抬贵手……”
哭声细碎而压抑,带着绝望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细针一样扎进成彦的耳膜。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雕塑,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湿痕,又顺着边框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是母亲!真的是母亲的声音!
十年了,她太久没听过母亲这样脆弱的哭声。记忆里的母亲总是温柔而坚韧,外公中风后,她每天医院、家里两头跑,眼底布满红血丝也只是偷偷抹把泪;父亲的绣坊被烧,她抱着自己坐在废墟前,也只是轻声说 “没事,我们重新来”。可这录音里的母亲,哭得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争辩都带着气若游丝的颤抖。
“妈……” 成彦的声音碎在喉咙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指尖死死抠着手机壳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里,留下几道深深的白痕。她能想象到母亲当时的样子,穿着她最喜欢的浅蓝色衬衫,头发被扯得有些凌乱,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卑微地哀求着,却只换来更残忍的威胁。
顾怀安的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伸手轻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像寒风里的枯叶,连带着他的掌心都跟着发烫。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的愤怒像潮水般涌来,却只能用最轻柔的力度拍着她的后背,试图传递一丝力量。
小夏早已红了眼眶,捂住嘴强忍着哭声,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地毯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水点。她蹲在成彦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自己却哭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安慰话。
“别激动,成小姐。” 陈教授的声音放软,指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我们已经做了初步声纹比对,和你提供的你母亲早年的歌声、访谈录音片段,基本可以确定是她。” 他点击播放键,女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带着破音的嘶哑:
“合同是假的…… 你们不能逼我签字…… 我父亲绝不会同意这种违规操作……”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我丈夫的绣坊是我们全家的指望…… 不能有事……”
“贺文璋!你这样为了钱毁掉古迹、迫害好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最后一句争辩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后是桌椅挪动的碰撞声,“哐当” 一声,像是有人狠狠踹了椅子。接着是贺文璋阴鸷的呵斥,带着毫不掩饰的狠厉:“闭嘴!再闹连你一起处理!别给脸不要脸!” 紧接着,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电流杂音,像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断裂。
成彦的身体晃了晃,顾怀安连忙收紧手臂扶住她,才没让她摔下去。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一团滚烫的火在燃烧,烧得她心疼难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原来当年母亲也在场,原来母亲不仅要面对外公中风、父亲绣坊被烧的打击,还要亲自面对贺文璋的威胁,被逼迫着签假合同,承受着她从未知道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妈……” 成彦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嘶吼,手指紧紧攥着胸前的栀子花吊坠,吊坠的棱角硌得她胸口生疼,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我妈那么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逼她?为什么要毁掉我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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