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群划破澄澈的星海,往日翻涌的时空乱流已化作温柔的星浪,裹挟着星海之心散逸的金色微光,漫过每一艘星舰的舷窗。林辰靠在舰桥的观景台旁,指尖轻触冰冷的玻璃,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五界坐标——水灵域的蓝星带、炎煌域的赤焰星云、地脉域的岩屿群、星辰域的银辉轨道、暗渊域的墨色边界,逐一在视野里铺展,像一幅被重新勾勒完整的星图。
楚青瑶端来一杯温热的灵茶,递到他手中时,指尖触到他还带着淡淡灵力波动的掌心:“已经连续三日没合眼了,就算星海平定,你也该歇歇。”灵茶的雾气氤氲,混着青鸾本源的草木清香,驱散了林辰周身残留的混沌气息。
林辰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间淌入丹田,疲惫感如潮水般漫上来,却又被一丝清醒压着。他看向舰桥外,联军的星舰正陆续分道,朝着各自的界域返航:炎煌族的赤红星舰群裹着火焰尾迹,驶向赤焰星云的方向,炎焚天站在旗舰舰首,正朝着这边挥手;天衍宗的剑形星舰列成剑阵,萧千绝的身影立在剑光之中,遥遥颔首,便率队没入星辰域的银辉里;暗渊域的墨色星舰则悄无声息地隐入墨色边界,墨渊临行前只留下一句“暗渊的秩序,我会重新梳理”,便带着暗渊晶的余温离去。
“歇是该歇,但有些事,总得先落定。”林辰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星图投影上,那片曾被混沌邪神搅乱的星海核心区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生机,星粒重新凝聚,星云缓缓流转,唯有星海之心的位置,还萦绕着一圈若有若无的五彩光晕——那是五界信物与星海之心融合后,未曾消散的本源共鸣。
苏清瑶走过来,指尖在星图上轻点,调出一组灵力波动数据:“星海之心的能量辐射正在稳定扩散,按这个速度,三个月内,五界受损的灵脉都能恢复如初。不过……”她顿了顿,眉头微蹙,“我监测到星海之心底部的上古神纹,有三道纹路的光芒比其他的黯淡,像是被混沌之力侵蚀的痕迹尚未完全清除。”
林辰心中一凛,凑到星图前细看。那些神纹蜿蜒如星河,纵横交错成封印的根基,黯淡的三道纹路恰好在星海之心与暗渊域交界的方位,像是一道未愈合的伤疤。“暗渊域的混沌残留?”
“大概率是。”苏清瑶点头,“混沌邪神虽被净化封印,但暗渊域作为它最初渗透的界域,地底还藏着不少混沌裂隙。墨渊刚回去,怕是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完。”
楚青瑶握住青鸾剑,剑身轻颤,漾出一抹青色灵光:“要不我们先去暗渊域看看?青鸾之力能感知生命能量的异动,或许能帮上忙。”
林辰沉吟片刻,看向舷窗外逐渐靠近的水灵域——那是他最初的故乡,也是五界信物中水灵珠的源头。“先回水灵域吧。炎族长和萧兄刚回去,各自的界域都需要重建,暗渊域那边,先让墨渊稳住局面,我们休整几日,再带一队人过去。”
星舰驶入水灵域的蓝星带时,迎接的景象远超众人预料。往日被混沌气息笼罩的水灵域,此刻已褪去灰蒙,海面恢复了澄澈的碧蓝,无数水族生灵浮在海面,朝着星舰朝拜,鲛人族的歌声顺着海风飘来,清越如铃,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水灵域的城主率一众长老等在海岸的灵阵广场,见到林辰从星舰上走下,当即率众跪拜:“多谢林尊主,救我水灵域于覆灭之危!”
林辰连忙扶起城主,目光扫过广场周围——破损的灵阵已被初步修复,倒塌的殿宇旁搭起了临时的木屋,幸存的族人脸上虽有疲惫,却都带着鲜活的笑意。“都是五界同心的功劳,不必谢我。”他顿了顿,又道,“水灵珠已与星海之心融合,不过水灵域的灵脉本源还需稳固,我这里有几道星海之心散逸的本源灵力,你让人注入灵脉核心,能加快恢复。”
城主接过林辰递来的灵力玉简,感激涕零。楚青瑶看着周围的景象,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水灵域时,这里的海面都结了混沌冰,如今能恢复成这样,真好。”
林辰想起初入水灵域的光景,那时混沌邪神的触角刚伸到这里,水族生灵惶惶不安,灵脉枯竭,而如今,海风里都是鲜活的水汽,连空气里的灵力都变得温润。他笑了笑:“会越来越好的。”
接下来的几日,林辰和楚青瑶、苏清瑶留在水灵域,协助修复灵阵,梳理灵脉。苏清瑶凭借阵法天赋,重新绘制了水灵域的护域大阵,将星海之心的能量引入阵眼;楚青瑶则以青鸾的生命之力,滋养那些被混沌之力侵蚀的草木生灵;林辰则潜入水灵域的深海,将最后一丝混沌残留彻底清除,让水灵珠的本源与星海之心的共鸣,在深海灵脉中扎下根。
休整的第七日,墨渊的传讯符突然落在林辰的掌心,符纸之上,暗渊域的灵力波动带着明显的躁动:“暗渊域西北方出现混沌裂隙,裂隙中涌出的不是混沌之力,而是一种……带着上古神纹的黑色雾气,能吞噬灵力,我已率人暂时封锁,但雾气还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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