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毕业季的告别
六月的风裹着栀子花的甜香，漫过大学主干道两旁的香樟树，把细碎的光斑晒在林晓妍的白球鞋上。她站在教学楼前的公告栏前，指尖划过那张印着“毕业典礼流程”的红纸，指腹触到纸面微微凸起的墨迹，忽然就想起四年前第一次来学校时的场景——也是这样闷热的夏天，她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在公告栏前找了十分钟才找到自己的院系名称，额头上的汗浸湿了刘海，黏在太阳穴上。
“晓妍！快点！拍照要来不及啦！”同班的李萌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拎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学士服，蓝色的流苏在风里晃悠。林晓妍回过神，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套，指尖触到学士服的面料，粗粝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庄重感。两人躲进教学楼的卫生间换衣服，狭小的隔间里，李萌费力地把学士帽戴在头上，对着镜子整理流苏，忽然叹口气：“你说咱们这四年，怎么就这么快啊？大一的时候我还跟你说，要把学校周边的小吃摊都吃遍，结果到现在，校门口那家烤冷面我还没吃过几次呢。”
林晓妍正系着学士服的扣子，闻言动作顿了顿。是啊，怎么就这么快呢？她想起大一第一次上专业课，因为起晚了，和李萌一起从宿舍一路狂奔到教学楼，在后门偷偷溜进去时，被教授抓了个正着；想起大二那年冬天，宿舍四个人裹着同一条厚毛毯，在电脑前看跨年晚会，看到凌晨三点，第二天集体睡过了头；想起大三准备考研时，她和苏逸辰每天泡在图书馆，他总是会提前占好靠窗的位置，在她的保温杯里泡上枸杞菊花茶，等她坐下时，杯子还是温的。这些碎片一样的记忆，像被风吹起的花瓣，忽然就铺满了整个夏天。
换好衣服，两人走出卫生间，走廊里已经挤满了穿学士服的学生。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有的在整理对方的衣领，有的在调整学士帽的角度，还有人举着手机自拍，笑声顺着走廊飘出去，和窗外的蝉鸣混在一起。林晓妍跟着李萌走到教学楼前的草坪上，班里的同学已经到得差不多了。班长举着相机，大声喊着：“大家站好啊！咱们先拍一张大合影！”
林晓妍站在人群里，左边是李萌，右边是同班的男生张昊。张昊正拿着手机给女朋友发消息，嘴角带着笑，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林晓妍忽然想起，张昊和他女朋友是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当时张昊上台弹吉他，他女朋友在台下给他送花，现在两人已经决定毕业后一起去北京工作。她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一看，苏逸辰正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纸袋，朝着她挥手。
苏逸辰比她高一级，去年已经毕业了，现在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手表——那还是林晓妍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林晓妍心里一暖，跟李萌打了个招呼，就朝着苏逸辰跑过去。风把她的学士服下摆吹得飘起来，蓝色的流苏在她身后晃悠。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林晓妍跑到苏逸辰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苏逸辰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特地跟领导请假来的，”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给我们毕业的小寿星准备了礼物。”
林晓妍的脸颊一下子红了，她知道苏逸辰向来细心，不管是她的生日，还是各种节日，他从来都不会忘记。两人站在香樟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班里的同学还在拍照，笑声和快门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林晓妍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时光，好像被放慢了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好好珍藏。
第二章：毕业典礼上的星光与承诺
下午两点，毕业典礼在学校的大礼堂准时开始。林晓妍跟着院系的队伍，从大礼堂的侧门走进来，踩着红色的地毯，一步步走向舞台前的座位区。大礼堂里坐满了人，家长们坐在两侧的观众席上，手里举着手机或相机，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孩子。林晓妍的父母也来了，她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妈妈，妈妈正朝着她挥手，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泪光。
林晓妍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是李萌。李萌的妈妈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拿着手机给李萌拍照，嘴里还不停地跟旁边的人说：“你看我家萌萌，穿学士服多好看。”李萌听到了，脸颊红了红，悄悄跟林晓妍说：“我妈就是这样，走到哪儿都要夸我。”林晓妍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妈妈，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妈妈还特地帮她整理了学士帽的流苏，反复叮嘱她：“等会儿上台的时候别紧张，好好跟老师道谢。”
毕业典礼开始了，校长走上台，拿着话筒，声音温和却有力。他讲起学校的历史，讲起这四年里同学们的成长，讲起未来的期许。林晓妍坐在台下，认真地听着，忽然就想起大一刚入学时，校长在迎新典礼上说的话：“大学四年，是你们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希望你们在这里学会成长，学会独立，学会爱与被爱。”现在想来，这四年，她确实学到了很多——不仅是专业知识，还有如何与人相处，如何面对挫折，如何去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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