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文武百官站在金銮殿内还有些心有余悸。
崔昀野沉着脸径直走出金銮殿,没有人同他攀谈,甚至他的同僚都对他望而却步。
直到崔昀野走出皇宫,他的管事丁允鹤驾马车等在路边。在他刚要上车的时候,一道呼声传来:“崔大人!”
崔昀野顿住,依旧阴沉着脸。
一个官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朝崔昀野拱手道:“崔大人,下官林知章!”
崔昀野转身,眼里的森寒令人不敢直视。
这个林知章就是那个女人的未来夫家。
林知章被他看的心头一凛,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崔大人,昨日的事情,我林家并不知情。我同宁远侯定下婚约也没多久,我林家绝不能有这样的妇人。今日,我夫人便会去沈家退婚!”
宁远侯的三女儿简直就是疯了!昨夜,那么多官员在那儿看热闹。只有他,如遭雷击,如坐针毡!
不!她不是疯!她是很有条理,处心积虑的给崔家泼脏水。
他同宁远侯这么多年的交情,对他家的事儿,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侯夫人除了善妒可能是真的,但像他三女儿说的那般狂妄,是绝无可能。
还有他嫡女的事儿,以宁远侯的性子,不可能让崔昀野把他侯府当淫窝。
宁远侯的女儿如果是真的疯了,那还好。可她偏偏没疯!她就是在报复崔昀野!她一弱女子如何跟崔昀野斗?他爹在大靖朝堂都立足艰难,斗不过才被调去北疆。
她不过是他爹的一个庶女,即便有他爹的维护。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何以敢如此得罪崔昀野?
他本是念在和宁远侯这么多年交情,才答应宁远侯的托付。可如今,他怎敢与他女儿再扯上关系?
宁远侯府再不济还有崔昀野的姑母和表兄弟在,他林家有什么情面让崔昀野放过?只有退了婚事,两不相干!
这崔昀野原本也是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经过昨日之事后,整个人都变了,眼神阴鸷中,还透着狠戾。
哪怕他语气再谦卑,也是不为所动,只垂眸看着他不说话。
“不!不必退婚”
他声音透着一股阴寒。
林知章心里猛的一紧,抬眼看他:“崔大人!我儿与沈家女并无情谊。这婚,是我林家所有人同意退的…”
崔昀野呵笑一声:“林大人不必惊慌,左右与你无关。只是这婚,不能退!”
不容置疑的口吻,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他不会迁怒林家,二是不允许退沈家女的婚事。
这是为何?难道他不打算和沈家女计较?
未等他想明白,崔昀野继续说道:“监察院马上安排人去往北疆监军!”
林知章:“为…为何?为何突然要派人去监军?”
当初宁远侯出征,朝廷是要派太监和督察院去监督军队的。只是按照大靖如今的监军制度,太监和督察过去,只会对将军指手画脚,于打仗毫无益处。是崔昀野当初力排众议,不让太监去监军,只他们督察院派人去即可。
督察院只派了个小官过去跟着,名为监军,实则就是在那儿住着罢了。这让宁远侯可以自由指挥军队,遇上难处也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现在崔昀野要正式派人去监军,这当然不是想为宁远侯好,而是想给宁远侯找麻烦!到底是那沈家女把人得罪狠了!
崔昀野冷眼看着他惊疑不定的样子,片刻后,又说道:“宁远侯不是打了个胜仗么?让他趁这次机会,马上请封嫡次子沈旭为世子”
林知章皱眉问道:“这又是为何?而且,就算要请封也应该是请封嫡长子啊!”
崔昀野:“不明白?”
他缓了一会,幽冷的说道:“大靖还有其他将军可以去北疆打仗”
林知章惊的倒退一步,怒道:“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还有其他将军可以去北疆打仗,意思就是取代宁远侯。可崔昀野的意思,绝不是让人把宁远侯换下来。而是宁远侯死了,再让其他人替代!
崔昀野只是冷笑着看他,眼神阴鸷的像地狱恶鬼。再也不复从前的光明神仪,十足的奸险小人。
林知章缓声道:“崔大人,那沈家女不过是个女子,你大可以随意教训。何必牵连宁远侯?宁远侯为大靖出生入死,这次打胜仗也是身受重伤。北疆苦寒,又相隔千里,宁远侯对京城之事一无所知,何其无辜!他以后不知道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你何苦做这残害忠良之事?”
说到最后,几乎是痛心疾首。
自古以来,有多少贤臣死在朝堂攻讦?又有多少将军死在一场不曾参与过的战场?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崔昀野嗤笑一声,语气淡而冷道:“晚些时辰,我会让人送样东西给你。你拿去,好好写封信,一起送去北疆。宁远侯一定会同意的。你还告诉他,如果他不照做,他还能继续收到东西。即便他最后还是不同意,也没关系。宁远侯府没了就没了,我崔昀野无所谓”
林知章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有种悲凉在蔓延。早朝的赈灾一事,被王党轻易压了下来。
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大靖的蠹虫却踩着百姓吃的脑满肠肥。现如今原本的栋梁之才,也变得面目全非。
大靖,彻底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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