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校场的土面还泛着夜露的潮气。叶天寒站在训练场边缘,脚边是那柄从不离身的裂天刀。他没再绑沙袋,也没压石头,只是静静站着,呼吸平稳得像一口老井。
昨夜跑完第一百个冲刺时,月亮正悬在旗杆顶上。现在太阳升了三丈高,他却连汗都没出。
陈虎远远瞧见他这副模样,叼着根草茎走过来:“你还真去比?”
“你说过,今天点卯。”叶天寒低头看了看刀鞘,又抬眼扫了眼擂台方向,“新来的都得露一手。”
“可你不是新兵。”陈虎咧嘴,“你是灶台边熬出来的。”
“那就让他们看看,灶台边的刀,能不能砍人。”
陈虎笑了一声,没拦他,只拍了下他肩膀:“别把人打残了,军规管得紧。”
叶天寒没应,拎起刀就往校场中央走。
擂台已经搭好,四根粗木桩钉进地里,上面铺着厚实的松板。一群新兵围在四周,叽叽喳喳地议论。几个老兵坐在边上嗑瓜子,看见叶天寒走近,声音顿时小了。
有人认出他来,低声嘀咕:“这不是伙夫营那个闷葫芦?他也敢上擂?”
“听说前阵子杀敌挺狠……可那是战场上,这儿是比试,讲究规矩。”
“规矩?”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冷笑,“他这种人懂什么规矩?牢里爬出来的,能有分寸?”
话音未落,裁判敲了锣:“第一轮,抽签定对手!”
叶天寒没动,等别人抢着上前抓阄。最后剩下一张纸条,没人去拿。裁判叹了口气,走过去递给他。
“叶天寒对李莽。”
那名字一出,人群哗然。
李莽是百人队里的狠角色,使一把加宽加厚的木斧,曾在一次演武中把对手劈得当场吐血。此刻他正蹲在台下磨斧头,听见自己名字,抬头看了叶天寒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来得好!”他扛起斧头跳上擂台,站定后冲叶天寒招手,“上来啊,让我瞧瞧你这把破刀有多硬!”
叶天寒解下外衣,随手搭在栏杆上。背上的旧伤暴露在日光下,深浅不一的疤痕交错如网。他跃上台,落地无声。
裁判一声令下。
李莽二话不说,抡斧就冲。木斧带起一阵风声,直奔叶天寒头顶。
叶天寒往后撤半步,侧身一闪,斧刃擦着他鼻尖掠过,砸在擂台上“咚”地一响,木屑飞溅。
他不动声色,耳朵微动——这是昨夜蒙眼练出来的本事,听风辨位。李莽收斧回拉,肩胛肌肉绷紧,呼吸加重。
就是现在。
叶天寒突进半步,刀背猛地拍在对方持斧手腕上。李莽虎口发麻,斧头差点脱手。还没反应过来,叶天寒膝盖已撞在他腹部,逼得他弯腰弓背。
最后一击轻巧得出奇:刀柄点在他后颈窝,力道刚好让他踉跄两步,险些栽倒。
全场静了两息。
“胜者——叶天寒!”裁判高声宣布。
台下炸开了锅。
“就这么完了?李莽连一招都没走完!”
“你没看清?人家每一动都在节骨眼上,快得像是算准了似的。”
“那也不是靠蛮力赢的……干净利落。”
叶天寒收刀归鞘,跳下擂台,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到角落喝水。水瓢刚碰唇,锣声又响。
第二场,他对一名擅长腿法的斥候。
那人上来就踢,低扫、高踹、回旋蹬,动作迅捷。叶天寒不急不躁,退一步、让半寸,始终卡在对方攻势间隙。等到第三轮,那人一脚踹空,重心前倾。
叶天寒左手一拨其膝窝,右手刀柄顺势顶向肋下。那人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我认输!”
第三场,两人联手攻他。一个用枪虚刺,另一个绕后偷袭。
叶天寒闭了下眼。
枪尖破风的声音先到,脚步落地的轻重随后。他听出来了:左边急促,右边迟疑。
枪影晃动瞬间,他矮身滑步切入左侧,刀背磕开枪杆,转身就是一个肘击,正中另一人胸口。那人倒退几步,捂着心口喘不上气。
“还不服?”叶天寒盯着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认败。
围观的新兵开始窃窃私语:“这哪是比试,分明是教课……”
“你看他出手,每次都停在将伤未伤的地方,控制得多准。”
“关键是不喘不累,跟没打过一样。”
陈虎在人群外抱着 arms,嘴角翘了翘:“这家伙,真把自己练成机器了。”
第四场,决赛。
对手是军中教头的得意弟子,名叫赵岩,使一刀一盾,正统出身,动作标准得像教范图册。
锣声一响,赵岩稳稳推进,刀盾配合严密,步步为营。他不求速胜,专找叶天寒破绽,时不时撩一下、戳一下,全是规则允许的非致命骚扰。
叶天寒几次想突进,都被盾牌格挡回来。
台下有人叫好:“这才叫真功夫!稳扎稳打!”
“伙夫那套野路子,在正规刀法面前根本近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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